纪萍君烦躁地按下车窗,雨水肆意从缝隙间闯入,打湿了她昂贵的服饰。
“前面哪个小区?”
“丽诗。”
“噢?还是富人区?”
丽诗算是庆城城中心为数不多的公认富人区,不是有钱就能入住的。
还得有名额,有推荐。
住那里的人应该都是高高在上没有烦恼的,怎么还会有想不开到要跳楼的存在?
不过纪萍君也并不打算关注,她问小区只是想确认这里距家还有多远,若是距离还凑合,她就下车走两步了。
因此,直到次日早上的晨间新闻曝光,纪萍君才知道,那跳楼的人,竟是沈宇柔!
而她刚刚好在那会儿经过了她当场死亡的现场。
纪萍君脑子里有什么轰的一下炸开了!
“老侯,你看到了吗?”她僵硬地扭过脖子。
侯延良一杯茶端在手中半天没往嘴边送,眼睛也是同样盯着电视机屏幕。
“看到了。”片刻,他抿了抿茶,放下。
“小宁那边……”
沈宇柔的死亡对纪萍君来说不是大事,哪怕她可以算作是压死沈宇柔的其中一根稻草,沈宇柔做鬼第一个该找的人也应该是沈志同而不是她。
但侯宁若是知道沈宇柔死了继而加重他对他们的不满,这对纪萍君来说才是头等大事。
“看来昨天改签航班的事,误打误撞倒反而成了好事,”侯延良说完挥手叫来了手下心腹,“算算时间少爷该落地了,除了之前嘱咐那边要做的事以外,再加一件。”
“您吩咐。”
“国内任何消息都不要透露给他,尤其这桩。”
侯延良指了指电视屏幕,屏幕上正播放着昨晚记者拍摄的画面——
被盖上了白布的女人由担架抬着出了事故现场。
八楼,足足二十多米高。
应是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摔得粉碎了,整个人软塌塌的如泥一般,与其说是抬出,不如说是……堆成一团转了移。
“明白。”心腹应下。
纪萍君看着那人离开,心底的沉重却仍未散去。
她原以为将问题推到沈宇柔身上,事情就彻底结束了。
但好像,一切才刚刚开始……
大雨持续不间断下了三天。
而三天后,正是沈宇柔该出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