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柔从阳台一跃而下的时候,刚好是侯宁那趟国际航班起飞的时候。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受航路气流影响,我们的飞机正在颠簸,请您系好安全带……”
空乘人员温柔但坚定的嗓音通过播报传入侯宁耳朵,他看向窗外。
云体又厚又大,仿佛积蓄着一场来势汹汹的雨水。
他莫名觉得有些烦闷,心脏突突跳。
这感觉令他十分不爽,拧眉试图解一解胸口的纽扣。
“先生,您身体是否有不适?是否需要帮助呢?”空姐蹲到侯宁身侧,关切问道。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了气流颠簸导致的紧张,故摆摆手,“没有,谢谢。”
然后侯宁继续将目光投至大团白色的云层,再透过云层间极少的间隙,眯眼打量着下面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的庆城夜景。
等到有能力回来的时候,他一定不要再做被任意左右的侯宁。
希望在此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沈宇柔好好的吧。
两人之间的误会,就等到若干年后,他亲口解释。
侯宁闭上眼,小憩。
飞机隐入云端,带着他去到一处陌生的国家……
而候机大厅里,隔着玻璃门怅然盯着漆黑天空的纪萍君,心下塌了一片。
她还是没有赶上。
“夫人,夫人?”司机在一旁小心翼翼唤了声,“您在这儿已经站了许久了,老爷来过电话,叮嘱我尽早载您回家。”
纪萍君叹口气,疲累地揉了揉眉心。
若不是侯延良激侯宁,这小子也不会走得如此着急。
可现在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了。
“回吧。”
纪萍君最近被那件事给折磨得心力交瘁,坐到车后座的时候,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雨滴用力打在车玻璃上,叫人不得安宁。
而车却停在原地。
“怎么了?”纪萍君问,“这都几点了,还堵车?”
前面车子排了长队,隐隐还有警笛声传来。
“回夫人,据说前面小区出了命案,好像是有人……有人跳楼还是怎么的,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还惊动了记者。”
“那些记者您知道的,不管不顾,把路都占完了,再加上下雨,所以……”
纪萍君闻言,觉得有点晦气。
“改道。”她答。
“后头也堵住了,一时半会儿退不出去。”司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