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不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吗?”顾业闻也是人精,揣着明白装糊涂,将问题抛给了沈志同。
其实他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看老爷子心里那杆秤,是不是如他们预测那般会毫不犹豫偏向沈庭。
事实也诚如几人所料。
沈志同冷笑了一声,扶着沙发靠背缓缓转身,边转边幽幽道:“蹊跷不蹊跷的……你我心知肚明……”
顾业闻识趣地没继续搭话。
“光凭冻结银行卡这一项,除了我,还有谁有权利做到?”
“业闻啊,你那么聪明,在我跟前,就别装傻了。”
“你跟我说说,谁、有、权、利?”
最后一句话沈志同是一字一顿说的,范安晨虽然从这个角度看不到老爷子的表情,但不难猜得出,定是阴沉得可怕。
“除了……姐,再无其他。”顾业闻俯身,低答。
室内保持了很长时间的寂静。
静到范安晨好像能清楚地听见沈志同逐渐粗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该是气的吧。
良久。
“这事,你去办。”
“我只给你两小时,两小时后我要亲眼见到沈庭平平安安站在我面前。”
“能是不能?”
沈志同背着身,话却是对着顾业闻讲的。
顾业闻将身子俯得更低了,“能。”
而他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沈庭最后和我们分别的地方是一处内环外的小镇,具体位置大概是……”范安晨凭着记忆回想,沈志同也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了庆城的全市地图。
他是做生意的,涉及到建工之类,各种地图常备。
“这里。”最终,范安晨的指尖落定在地图上的某一处。
“去吧。”沈志同冲顾业闻摆摆手。
顾业闻也看到了范安晨手指的位置,掌握了交叉路名后,要找人其实很简单。
他即刻就去操办,背影迅速消失于大门口。
“放心,我这女婿虽说也不见得多待见沈庭,但既是我亲自交由他处理的,他只有处理得漂漂亮亮这一条路能选。”
似乎能看透范安晨心底所想,沈志同低沉的嗓音传来。
范安晨扭头,看到老爷子已在沙发上落座,目光如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向着自己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