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同的眼神很凌厉,盯着顾业闻的时候,仿佛要将他看穿。
但顾业闻丝毫不惧,甚至更加贴近沈志同。
“您进医院前最担心的不就是沈庭吗?我跟宇娇虽然没明说,但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去办。”
“现在终于有消息了,所以紧赶着来告诉您,沈庭他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包括钱明杰,也正跟沈庭在一块儿呢。”
顾业闻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还把功劳又往自己身上揽了揽。
沈志同一把拽住他手腕:“你说真的?”
“可不敢骗您。”
“沈庭现在在哪儿?他人呢?”沈志同很是着急,说话的同时探头朝着外面张望。
“不不,他还没到庆城,”顾业闻咳咳两声,故作为难道,“这其中……出了一点意外……”
沈志同惊,“沈庭他……”
“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这样吧,我叫人来给您具体解释,”顾业闻扭头,冲门外唤了声,“进来吧。”
沈志同眼瞅着一个和沈庭差不多身型的男孩进入视线。
“你是……”老爷子皱了皱眉。
“我是沈庭的朋友,南城发生洪灾的时候,我们处在一个灾民收容区。”范安晨按照陆尔交代的,言简意赅向沈志同阐述自己的身份。
沈志同双眼瞪大,倒吸一口气后赶忙招呼范安晨到近处来。
“孩子,你过来。”
“你跟我好好说说,沈庭怎么样了?他为什么没跟你一块儿来?你们一路上可安好?”
沈志同想问的太多了,话出口又因了太突然没组织好措辞,所以提问显得有些七零八落。
范安晨便将在路上经历的种种一字不落说与了沈志同听。
包括钱明杰的银行卡被冻结。
包括遭遇奇怪的车辆跟踪。
包括所有能回到沈宅的路线都莫名其妙出现问题导致沈庭回家的计划无限搁置。
范安晨牢记陆尔说的话,在描述时尽可能避开他们认为这一切“意外”并不是“意外”的怀疑,只着重强调困难程度。
因为沈志同自己会联想揣度的。
果不其然。
沈志同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紧得仿佛能挤死苍蝇一般。
活了六十载,他知道人生没有那么多巧合,况且所有的巧合都聚集在一起,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周密的计划。
很明显,是有人不想让沈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