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人管的疯子,谁会记载他呀?听说他的尸体在殡仪馆放了好几天没人收殓。
你要是想知道他的事情,只能碰碰运气,去找五十年前就住在这里的老人了。”
靖安大学明月湖边,梁文涛正拿着一张表格。
他们再度去了学校档案室,不过这次是光天化日,正大光明。
带着校长口谕,将五十年前在学校保卫处任职者的档案全部调阅。
除开已经离世的,梁文涛筛选出了五个健在的老人,其中三人在市内,余下两人则跟随子女在市外养老。
他们在大街上挨家挨户地打听,终于找到了三人的住处。
青龙街道的小巷子里,清一看着眼前头发花白、双手颤抖的老人,对梁文涛摇了摇头。
这位老人年逾八十,五年前就得了阿尔兹海默症,连自己的儿子都忘记了,遑论其他。
“冰糖葫芦∽”
“清仓大甩卖!
清仓大甩卖∽”
……
菜市场里热闹非凡,清一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类商品,压制住购买欲望,来到此行的目的地。
“你好,请问黄家台是住在这里吗?”
菜摊老板停止码货,转身招待客人。
“是,你找我老爹是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和黄爷爷聊一聊,想问他点事,您看方便吗?”
梁文涛提着满满的蔬菜,黄爷爷终于方便了。
“黄爷爷你好,我们是靖安大学的学生。”
老人家虽然双鬓斑白,但精神矍铄,听到是靖安大学的学生,又多了几分亲切感。
“我年轻时也在靖安大学待过,不过我是去上班,在保卫岗。”
“黄爷爷,您还记不记得五十年前,有个疯子经常进学校去听课?您记得他吗?”
“当然记得!
我还和他一起上过学呢。”
清一喜出望外,不曾想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我学习不好,小学毕业就不读了。
可他不一样,他学习很好,所以家里就让他好好读书考大学。
当时的大学生金贵呀,江安市的所有学子都把靖安大学作为目标,他也一样。
后来高考,高考……”
“高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文涛那个急得呀,可千万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呀!
“唉,老了,记性不好了,好多事情记不住了。”
菜摊老板见几人聊的差不多了,扶着老父亲在旁边椅子上休息。
老板在旁边听了个大概,见两人的脸色不大好,明白她们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于是走进房间一顿倒腾,丢了一个厚厚的本子出来。
“我老爹虽然记性不好了,但他年轻时就喜欢写日记。
呵呵,字认得不多,还偏偏喜欢写字。
这本子你们拿走吧,看看里面有没有你们想知道的。”
“多谢老板!”
为了更快效率地看完日记,清一找了个咖啡店,她找到五十年的日期,开始翻阅。
“1975年6月6日,阴。
杨宇泽又去考试了。
这是他第三次参加高考了,祝他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