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澜刚张口,一股力量将他推到边上去,直接摔地上去了。
一支冷箭擦温离肩侧过去,穿破后面的屏风扎入地上。他追出去,飞上房梁查看,放眼浓浓的夜色,刺客俨然跑了。
梅鹤卿沉着眸,拔起嵌入地面的箭矢,陈澜看着侯爷手中之物终于从骂骂咧咧里缓过神,这是有刺客啊。
他蹬着脚后跟惊慌地挪到墙角。
温离回来径直到梅鹤卿的身边,短促地端详是否受伤后,说:“跑了,似乎来的人不多。”
“上面没记号。”梅鹤卿把箭交给温离,神情有些严峻,压声道,“我有名护卫死了。”
瞬息温离便知道梅鹤卿指的是谁,“怎么死的?”
梅鹤卿抬眼望了望屋顶的房梁。
惊魂未定的陈澜慢慢站起来,靠近他们,“跑,跑了?”
温离觑了眼双腿打颤的世子爷,说着风凉话,“您下回还是带个护卫得好,不会功夫还瞎晃悠。”
“我……”陈澜要驳,发现驳不了,就方才那危险,要不是李鵺推开他,他现在指不定哪中箭了,“你说的是。”
风荷捧着外头街市买来的点心,见公子手中的箭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凝重地喊了声“主子”。
“没事。”梅鹤卿摇摇头。
温离垂了手,与陈澜道:“赶紧回你的王府。”
“我现在回去?刺客才走。”
“叫侯爷的护卫送你,用他的马车。”温离现下首要便是支走陈澜,免得逗留发现端倪,“你要是不走,在此处出事会连累侯爷的。”
陈澜瞠目,“原来你想的是这个!亏我以为你是在担心我安危!”他指着风荷,“就他一个人,能护得我周全吗!”
温离翕动唇,把那句“一个顶十个”这话憋回去了。
“风荷自小与我一块长大,功夫十分了得,不然我也不会命他一人千里迢迢随我北上,您放心。”梅鹤卿附声,给陈澜一颗定心丸。
不过陈澜的心仍然七上八下的,哪有那么容易便能安抚,不过待在侯府也不行,府上就一个护卫,李鵺也不知道功夫如何,还是回家里安全些。
“行吧。”
温离看陈澜点头,补了句,“以后收敛点,这次是你运气好。”
陈澜委实惊吓过度,话也变少了,没理睬回去。
“风荷,护好陈世子。”
送人上马车,梅鹤卿特意叮嘱。
“属下定送世子爷安然回府。”
温离今夜不打算回自己府上了,提着引路的灯笼和梅鹤卿联袂走回书房。
“待陈澜余悸消散一定猜到刺客是冲你来的。段愁生自缢了?”
“嗯,今日下午在他房里发现的,死有三天了。”如今侯府唯有他二人,梅鹤卿大胆地牵过身边人的手,温暖的,像凉了片刻的热茶,“尔后风荷便查他们送信的点,人已然跑了。或许尚留在城中,也或许离开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