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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给看戏的都听得头皮发麻了,却还要抓着脑袋继续。
梅鹤卿还不了解温离这张嘴么,什么浪荡话都敢讲,若是私下他只笑,现在那么多官员盯着,他还得装装样子,“烦请爵爷休要胡言。”
“我胡言?”温离蓦地漏声笑,落了盏,砸吧嘴回味,意犹未尽般道,“但它确实又香又甜,比我喝过的美酒还美。”
“你……”周围凑热闹的都瞧见北都侯挨欺负得无语凝噎,紧紧抿唇似乎下定决心不再理会这个轻浮的兴安伯。
温离眸光一瞥,官员们慌慌地敛回瞟来的视线。他暗暗冷哼,回眸又是一副嬉皮笑脸,对着貌似无处可逃的北都侯说:“真就不考虑吗?做我李鵺一人的菩萨,可比做她人的夫君快活。”
众人没料到李鵺能如此没脸没皮,这种污言秽语也道得出口。
再观北都侯。
梅鹤卿不作任何反应,仿若没听见李鵺的撩拨,默默倒酒,一不小心将酒打翻了。一旁的李鵺眼疾手快扶起酒器,洒出的酒水却还是溅到了梅鹤卿的衣服。而事主正抓着随身带的帕子擦拭桌面,李鵺趁机就着自己的宽袖胡乱往北都侯的身上揩。
揩什么,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揩便宜。
“侯爷不要慌,我又不吃人。”温离调笑,手还乱摸着,越来越向下。
梅鹤卿捉住放肆的手腕,显然真动怒了,可话一说又不像那么回事,“莫碰我,爵爷你要做甚?”
温离方停下出格的举动,没抽手就由着这么握,“帮你擦擦,怎么还生气了?”
北都侯故作才意识地赶紧松了手,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往旁挪了挪,是要和兴安伯保持距离呢。
温离笑出声,“真是个好揉捏的。”
他还想着继续,不知何时殿内席位已经坐满,时辰到了,陈云来了。
乐声止,众人朝拜。陈云站在最高处的龙椅,绣着龙纹的袖摆一抬,“免礼入座。”
随即便是一声齐齐的谢恩。
陈云环视便发现李鵺的席位空着,旋即就见这人正同北都侯挤在一个桌子,他几不可查地蹙了眉,抬声说:“兴安伯,你怎么坐到那去了,又不是没给你安排座位,还不回来入座?”
别人都是正坐,唯独温离盘腿,大有赖着不走的架势,睨了一眼陈澜,“那里气味臭,我不去。”
“胡闹!”陈云沉声,眼打低着头的梅鹤卿一横,“兴安伯,莫叫朕派人请你。”
殿内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片刻,温离不情愿地起身了,“是,您莫动气。”他甩着两片宽袖,臭着脸坐回自己的位置。
陈云瞪他,命令教坊司的起乐,坐了下来,大殿才再次有些热闹的样子。
殿中央上了舞,水袖蛇腰扭作一团。温离没兴致看,独自酌酒,点心菜肴丝毫未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