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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聿春确实生得秀颀，一双玲珑眼泛着灵气，近前来淡然地看他，然后偏眸平静地唤了声“干爹”。

赵韫“嗯”声，略略说：“李少爷初入玄都，你好生照顾。”

“是，您放心。”聿春轻点头。

赵韫撂了话便走了，留下温离同个才见面的聿春两相无言。聿春道声“请”，温离应了就跟在身后，俩人一前一后缄默地走出皇城。

洛晟还未走，不过先前拦路的兵都已经撤了，只身和李家的一行人等在城门前。他远远望见李鵺，再觑到另一个人时，眼底的神色微变。

温离也眺着洛晟了，到几步开外故意打声哨，在马车顶歇脚的青燕展翅盘旋两圈，沿城门穿过，直冲温离而来。

聿春眼一敛，堤防地侧开身，青燕羽翼的风雪擦过面颊，忽然直上，在半空中转一圈方缓缓落去温离抬起的臂膀。

“飞什么呢？有个大官说了不准你扑哧扑哧。”温离逗隼。

聿春一旁瞧着。

温离道：“走罢，别耽误时辰。”

聿春点头。

“主子。”莲净摘掉斗笠越过洛晟迎上前，心切问，“您没事吧。”

温离斜了一眼前边的指挥使大人，一抖臂放飞了青燕，“没事，走吧，还得拜托聿春大人替我寻落脚的房子，尽快办尽快结束。”

莲净瞅了眼素色常服搭着披风的太监，答了声“是”。

聿春经过洛晟的身侧，洛晟的眼神变化全挨后来的温离尽收眼底，值得细品。温离有点看戏的坏意，站洛晟面前扯嘴角笑道：“指挥使大人还在这呢？也是等着帮我一块找房子的么？”

洛晟只觉得眼前的李鵺笑得欠揍，凉飕飕说：“有聿大人在，我就不操这份心了。”

“怎么？两位大人是不合么？”温离贱兮兮追问。

“你初来乍到还是管住点嘴为好。”洛晟面色不善地掷了句警告，转身便利索上马，离开了。

温离盯着离去的背影不语，若有所思地往自己的马车走，看着聿春立在雪中，“上车里，难不成你要徒步？”

聿春先谢过他，望向城门内，一辆挂宫牌的马车慢慢驶了出来。

巳时三刻入的宫，将近酉时温离终于勉为其难选了临街最大的房屋。一大家子陆陆续续将行礼安置，聿春想得周到，定了住处，便知会宫里的奴婢过来打扫。

夜幕落下，府邸燃起灯火，林兔同两个伙计在做饭了。

温离为答谢聿春，口吻也变得客气，“留下来吃个饭？”

他站府门后，眺着满院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聿春偏眸，觑着身旁人的侧颊轮廓，婉拒说：“要辜负李少爷了，夜里万岁爷要批折子，我得秉笔伺候。”

“既是有公务在身，我也不好强留。”温离也偏头，“改日如何？”

不经意的对视令聿春躲闪不及，他忙看前方，默了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