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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笑笑,“玄都的天还不至于连只鸟儿也不让飞,唯独猛禽不同,不论是家养还是野生的,有可能伤人不说,若是贼人用以传递消息……”后边的将言未言,聪明都明白,他也就不点破了。
“可我喜欢,万岁爷。”温离仰着颈看陈云,坦率道,“我就爱养小动物一个喜好,您通融通融?”
陈云觉得有意思,还没谁敢与他讲这种话,“你把猛禽比作小动物?”
“能驯服的再凶猛于我眼底也是小动物,”温离神情傲慢,不屑一顾说,“要是驯不化,那就埋了,反正猛禽多的是。”
陈云微微敛眸,这一席话多少令他心头不悦了,猛禽多的是,人不也多的是。
他看着李鵺掰橘子一瓣一瓣吃,话听着像口无遮拦,也像在伺机敲打他,如果是后者,这李鵺未免胆子太大,未将他放在眼中,委实狂妄。
温离往手心吐了籽,顺口问:“上回信里和您提的,您想的如何了?”
陈云睨着人,“未得结果,底下多是反对的。”
“万岁爷,实话和您交代。”温离把籽朝案几一扣,打宽袖里抽块巾帕出来擦拭掌心,“我来这就是为了当官的,没体会过想体会一把高高在上的滋味。一百万两啊,您该不会真拿几亩田把我打发了吧?”
话里话外就差明说“买官”二字了。
陈云自知避不开这个问题,于是想随便拿个摸鱼的官职打发了,思量着,说:“正五品的如何?”
【作者有话说】
梅二:“卓兰,你确定没跪过?”
◇第240章暗度陈仓(二)
温离忽然笑两声,不看陈云,随手选了橘子剥,道:“我虽不爱读书,但话本子啊,茶楼里说书的却没少听,这有一个就讲到商人首富做了朝廷相位的故事,既先人开例,论至如今,我又有何不可呢?”
好大口气,陈云心中腹诽,区区一做生意的竟觊觎起丞相之位,不自量力。这李鵺真是眼高手低。
“你可知丞相官居几品?又是干什么差的?”
“不知,不过又有何妨?学学便会了,难道还有比做生意更难的事?”
陈云知道李鵺仗着自己有钱处世自傲,不想当他的面亦然如此,连一国君王的脸面也不给,以后相处怕是得碰不少刺。
李鵺吃着橘,时不时看他,眼梢上挑的桃花眼像是在冲他笑,有种虚假的错觉。尽管如此口出狂言了,他居然恼不出火来,温声道:“为官之道与做生意不同,办的是利于民益于民的事,非商贾营私敛财,自是要难得多。李鵺,丞相乃朝堂的重要官职,辅佐朕处理百政要务,不可儿戏。你的要求,朕无能为力,说出去了,也仅仅是引来百官谏言和声讨。”
温离边听边心下酌量,不紧不慢说:“那您的意思是?”
“其实官不好当,在其位谋其事,起早贪黑的,没做生意时候那样逍遥自在。”陈云是半点也不盼着李鵺来当官的,怕这无知小民搅乱了朝政,“不如封爵,有权势有地位还清闲,你只需享福便可,无须你参与任何的政务。”
温离垂眼琢磨,“官见了我得行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