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回京,休想!
两匹宫里来的马驶到府邸朱门前,穿的是玄清司的官袍,下了马由此次禁军领队段愁生接了,来人仅是传达口谕的,称明日宫中设宴款待使团。段愁生不卑不亢谢过,陪去了门口目送他们,随即便前往禀报给裴逸,接着由禁军向下通知。
梅鹤卿那,裴逸亲自去。
“侯爷,您的眼睛,可是昨夜休息不好?”裴逸关心问询。
一双凤眸微微红肿,像是哭过,但他没好意思问出口,怕伤了侯爷面子。
梅鹤卿轻轻摇头,有些伤感又有些悲凉道:“有心事,夜不能寐罢了。”
裴逸颔首,“便是休息不好。”
“行云是有事商谈?”
“嗯,明日玄帝召见,有哪些须得注意的?”
梅鹤卿垂眸思忖,“还是上回聊的,敲打敲打足矣。不要叫他们缓缓平息了,不管是不是左相府投毒,他与左相府有君臣之嫌,北楚的朝堂乱一些总归是件好事。”最好乱到无暇去顾及他,坐山观虎斗方有意思。
“我明白分寸要怎么把。”裴逸若有所思。
梅鹤卿自个吃的毒,过多的提醒会叫裴逸猜到是他的杰作,恐会从中知晓他拒婚的意图,他是能拖一时是一时,保不准里头就有转机呢。
他应承了卓兰,不娶郡主便绝对不娶。
温离收到禁军的消息,便与段愁生碰面,去禁军居住的两处宅邸挑人准备明日进宫的事宜,剩余的全部留守,下令禁止外出。
段愁生先前是跟随尹家叛乱的金吾卫,后来在季伯文挟持六王爷一案中建了功,便受皇恩提拔到殿前,得皇帝信赖负责带领此番远行的禁军。官职在温离之下,也就听温离的调遣和安排。
“人你挑,确保万无一失就行。”温离在列队的禁军前和段愁生说,他往日认识的禁军不在这次的使团中,没把握能办稳妥。
段愁生郑重地点头,抬声命令,“站好!拿出最好的精神状态!”
“是!!!”
禁军齐声,震得温离脑袋上的枝头都颤了雪下来,不偏不倚砸中了颅顶。
禁军里头有人发笑,段愁生呵斥,“笑的全给我站出来!”
温离若无其事地抬手扫扫雪,不温不火说:“笑了的,明日绕宅子跑三百圈,跑不完没饭吃。”
偌大的院子里一下噤声,他们的附大人和他那面具似的,同样的凶神恶煞。
他无奈地摇摇头,“不信治不了你们。”
随行入宫的禁军安排完毕,事宜的商量结束俨然过了晚饭的点。温离不方便在外脱了面具用膳,没与段愁生一块吃,自己回府邸去厨房翻翻有没有剩余的馒头和咸菜,然后在厨房撞见了正掌勺的梅鹤卿。
他想收回跨入槛的脚,奈何梅老二已然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回头看着他。
“卓兰,你回来了。”梅鹤卿凤眼带笑道,“我知你没吃晚饭,特意来厨房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