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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鹤卿翕动着唇瓣,只憋出了这么几个字,“是我的错……”
“既然你已有婚配,我便放下,另觅良缘。”温离吐露每一个字,眸光都始终未离开那双凤眸,“我与侯爷再无瓜葛,你当然便没资格管。”
“联姻只是权宜之计。”
“我就像个傻子,一点也不知情。”
“我至始至终都未承认过它,更不会娶她,我心爱的始终是你,要娶的也独你一人。”
“侯爷说的从来很动听,若当时你就这般说了,我们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田地。”
“我不说是怕你追根究底,问出服毒一事,然后随我来北楚,但你还有事未办完。”
“我是这种人。”
温离不否认,从前的自己在事业与爱人中,他要后者。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局,缺你不可,别人办不到,我也不相信。”梅鹤卿略感一丝安慰,卓兰很爱他,这点毋庸置疑,“这件事上全是我的错,往后我一定好好去弥补你,不会再发生相同的事。”
温离偏头,躲开了投来的炽热的目光,他违心说:“侯爷,您的婚约尚在,迟早是要娶的。我温离再如何爱,也不会去和他人共事一夫。您的情深,我怕是要辜负了。”
“我不会娶,你懂我,我说了便能做到。”
温离回眸好笑地看信誓旦旦的梅鹤卿,“您已经食言了两回,您要拿什么做保证?”
“你要什么都可以。”
“我什么都不要。”
梅鹤卿语噎,眼神悲伤地凝视,温离懂梅鹤卿此时内心的滋味,只要这份情意还在,心口的位置应当很痛。
亦如他得知自己被弃的那几日。
“还有什么要谈的吗?”
“有。”梅鹤卿望去了房内,眼里泪光朦胧,他哽了哽,强压着酸楚,“你还没回答我,你与他是何干系,为何要从青楼将他买回来?”
温离觑着半边俊朗的面颊,淡定说:“私事,没必要同侯爷解释,不过后头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他与我当时要查的案子有关,故而花了三千银子,回京了我自会补还回去。”
“好。”梅鹤卿喉咙浮动,转过头作揖,“告辞。”
温离看着人匆匆地离开了房间,步子很快,他盯着门前廊道外如柳絮般飘零的雪,渐渐目空了。
风荷眼瞅着主子冲出来,在长廊上疾步,晓得了没谈好。
梅鹤卿回屋便将门反锁,窗户也关上了,枯坐在太师椅,眸子的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回京了我自会补还回去。
这句话入耳形同万箭穿心,卓兰是要将那人留在身边了,回了京城怕是要朝夕相处。他想到这就攥紧了拳头,砸响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