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与我们接货的商人依然要行水路,您给他点银子便行,好谈得很。”船夫宽慰道,“打仗了,哪条路都难走,指不定何时这边也那啥,这个时候谁都想多赚点小钱傍身的。”
温离牵马绳,瞧着搬货的工人上下船,“也是。现在还走那么多货,谁家要的?”
“李家,很有钱的那个,就他们有能耐打通商道不受战火影响,近期还有南下的。”
“是么,为了赚钱是真不怕死,还有船夫敢接。”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温离应承地点头,“那打算何时启程?我这马也腾个位置给它。”
寒鸦渡甩了甩头。
船夫面露为难。
“说吧,多少银子?”
“这个数。”船夫比划手指。
温离暗忖是个黑心的,还是点头同意了,“几时走?”
船夫会意,笑得满脸的皱纹,“今夜就行,我们是装满一船走一船,免得夜长梦多。”
“行,今晚付钱。”
温离回客栈途中又买了些备用的止血药,和小二取了干粮,一并解决了今夜的晚膳,又给寒鸦渡喂足马腹,再度打马去江边。
到时天色昏暗,商船燃起了火把,船夫见他来了高兴地招手,引他上船,安排了一处用货物单独隔开的地方给他后边水路日子休息,至于马,得停在船板。
温离觉着可以,便将银子付了。
入夜又听了阵搬货的响动,大约戌时,船扬帆出发。
这夜他未进船舱,就守着似乎有点受惊的寒鸦渡,在近北的秋夜里吹了一宿的江风。
“嘿,醒醒,公子。”
翌日清晨,船夫来叫醒温离,问要不要用点早饭,刚做好的。
温离窝在甲板的挡风处,盖的是自己脱下的外衫,包袱包在怀中,摘下的斗笠遮了脸。
他醒了先把帽戴回去,日头才起,他眨眨眼,看清了笑呵呵的船夫。
“好。”
温离考虑着节省干粮,能蹭一顿是一顿,毕竟还要待近一个月。
五六人围着矮桌席地而坐,迎面吹着凉风,畅快聊着,里头有船夫也有李家在象州跟船的伙计,温离静静喝口听着,醒醒神。
“公子北上要做甚?”
突然有人要登船同行难免旁人好奇,有伙计看人静悄悄的,便将话题转到了他那。
他拧上酒壶,神思叫烈酒刺激,滑下咽喉,便就完全醒了。
“去寻人。”
“寻人?公子可是有亲戚在北楚?”
“倒也不是。”他笑笑,“故人而已。”
伙计感慨,“现今南面打仗,混乱得紧,您要千里迢迢去见故人,也是情深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