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看中了只隼儿。”
“那好办,叫三哥来。”
“你倒是叫得顺口,他有正事忙,你喊他来捉鸟。”
孤华挨主子说了句,想想,“也是。”
“再过不久就得回京了,有什么想法?”温离蹲土坑边,弄着树枝问。
孤华愣愣,捆着兔子的四只脚,按主子要求线的一头缠住偏小的石块,“我,我想……”
“嗯?”温离瞅小子犹犹豫豫的,鼓励道,“不妨直说。”
兔子受惊趴在坑底不动,这小子就像它似的。温离自诩脾气不差,待身边人也不错,至于支支吾吾的吗?
“没点想法,我就带你从哪来回哪去了,对梅家也算有个交代。”
孤华觑了觑主子,鼓起勇气说:“二爷是想我俩跟着您的,便是认您做主子了。”
“嗯,然后呢?”
“该如何,当然是听您的。”
“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所以给你一次机会,你若现下不把握它,回了京城可能与你三哥就很难再见了。”
“您都看出来了?”
温离故作不知,“看出什么?”
孤华瞟眼主子,觉着主子逗他,可得借着主子的话往下讲,“看出我想留在三哥身边,但这般我便辜负了二爷的嘱托。”
“这有什么的?”温离随和地说,“回了京,我就得日日待宫里头,你要是跟着我,那便是坐吃等死,没什么建功立业的机遇。经历此番能知你三哥有勇有谋,眼下你既然有这份心,就该跟着他干,多磨炼磨炼,相信不久后你也能打出个军职当当。”
“主子……”小子有点感动。
“我这人不爱耽误他人前途,有好去处当然是支持的。何况,”温离站起来,垂眸看孤华,“我还轮不到一个爱吃糖的小弟弟保护。”
孤华仰脖,眼眶里泛着波光,“您这么说,我都舍不得主子了。”
温离捡起锅盖回来,蹲身用大石头抵住免得它后翻,绕了丝线的小石块抵在坑的这边,使锅盖能立起来。
“那你舍得你的三哥?”
“您又逗我。”
“终要分别的,”温离再度起身,背对孤华去取地上的吊床,轻声说,“习惯就好了。”
孤华听出几分忧伤,猜着主子兴许是又念起远在北国的二爷了,他暗暗发恼,就不该多嘴提二爷的,明知主子爱得深重。
他没敢接话,默了。
吊床编得细密,温离朝土坑一铺,陷阱算是完成,剩下就等这只隼何时上套了。
温离捕隼的事传到了梅鹤翎的耳朵里,趁着茶余饭后聊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