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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孤华说连着三日没动静了,要不要换个法子?”
“你忙着呢,杂事就不必你操心了。”
梅鹤翎穿着白夜备用的常服,与温离在林子边散个步。
他嘴里叼根草,眺着明月当空,“我答应过你的。”
“倘使实在逮不到,那便是我与它无缘。”温离话讲得轻松,最不能强求的便是缘分,他多少懂了些。
梅鹤翎偏目看看,摇摇头,“是你用的方法不对,你得挑个视野好的位置,四处枝头遮蔽,你要天上飞的如何巡视到猎物的身影。”
温离吹着山风,撇头叹口气。
“你是看缘分了。”梅鹤翎意味深长,也未多言一句。
安静听了片刻的风声,温离忽地问了句,“你打算怎么处置寨子里的人?”
怎么处置,梅鹤翎暗忖阿离为何这么问,“暂时安顿着,我在信中已将大致情况禀明,就看他们要如何罢。”
“这支叛军鱼龙混杂,不适合留在军中。”温离把自己的顾忌道出,“谁也无法保证当中没有敌人余孽,要也如江阳那般,第二个‘仇水涧’怕是更惨烈。”
梅鹤翎是历经过的,晓得军中出细作会导致多严重的后果,到了今时,他的伤口也没完全的恢复。
“阿离有什么建议吗?”
“散了。”
温离很果决,“这算是大发善心了。”他还考虑过更无情的解决方式。
其实到了现今局势,扩充军力方是首要,然,这群人还值得信吗?他先前对钭殳的承诺不过是缓兵之计,怎可能真的留他们在军中。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留钭殳的命,朝自己人使用的手段太阴毒了。
“我会同率兵支援的将领谈谈的。”
“如果要杀了,便杀了,叛军本就要砍头的。”
“嗯。”
翌日温离照常到林间投点菜叶喂陷阱内的兔子,步到近处瞧见立起的锅盖翻下来堵住了坑。他跨近,将盖一掀,头先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家伙挨吊床的网缠住了翅膀,压在底下的兔子俨然血肉模糊了。
温离难得地露出了笑。
黑隼勉强扑扑翅膀,歪头一动不动睨着他。
“你就像天降的惊喜。”
他伸手试探,黑隼没反应,他便愈加的高兴了。
温离没给摘掉网,抓稳两只爪,网拖了一路回到了寨子。
孤华余光瞥见主子收获而归,忙凑到跟前打量主子手里的隼,不禁夸,“黑得发亮,真漂亮。”
“怎么,你也想要了?”
“那没,捕隼在熬鹰里是最简单的,后面才有得费神呢,我干不来。”孤华话是这般讲的,小眼神透的羡慕淋漓尽致,“还是等年纪再大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