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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离扫视,“他身上是何奇怪的气味?”
林兔抬眸看去,“你也闻见了,我正要讲此事。另一个细作关在隔壁,我们去隔壁确认。”
“嗯。”温离退出房门,莲净已将另一间屋子的门推开。
林兔踏进房中,细作被悬吊房梁,里衣下同样是鞭刑留下的血痕,他奄奄一息垂首,半阖着眼。
温离不禁道:“这味。”
外头闷热,屋中纵然敞了窗户也无法通风,没有浓重的血味遮挡,这怪味在汗酸里被衬得十分明显。
林兔要去撕下细作染血的里衣,莲净眼疾手快把事办了,将碎布呈给林兔,林兔微低头轻嗅,俨然确定了揣想。
“是他们身上发散的。”林兔略微拧眉,“这或许就是食用此毒之人方有的症状。”
温离眼风不着痕迹地略过了门处,“抽搐,中邪,致幻甚至自尽,没有续命的毒药就只能等死,对方手段用得倒是阴毒。”
林兔摇头,他思虑着,说:“也不全然,因不知晓分量,兴许服用次数不多者尚有回旋的余地。他,”他犹豫了下,“李飞叶,我先前替他诊脉时,未闻见有何不妥。”
温离还记着昨夜的话,“那细作说,他也活不成多久。”
林兔心下了然,“那我还需在为李飞叶检查一番,他应是也中了毒,只是不深。”
温离转身看了天,把今日行程说了,余下的事就暂且交由林兔打理,也包括李飞叶。他出了屋子往回走,待到长廊的石阶边,他脚步一顿,望着灰蒙蒙的院子若有所思了须臾。
最后提步下了阶。
李飞叶没了睡意,只余那满腹惶恐冲击着自己的身心,对于未来的命运再度心灰意冷,几度奋起的挣扎也在这一刻被体内的毒药折磨个殆尽。
他就不该,就不该图那一口馒头,饿死了才好。
李飞叶无尽地后悔,门响了,他打开却感到了意外。
温离看他双眼通红,仿佛刚哭了一场。
“大,大人。”李飞叶讶然,说话也结巴了,他抬手背搓了搓眼,侧开身让温离进屋。
温离站着不动,没有打算挪步的意思,“我就站这儿说罢。”
“也,也好。”李飞叶目光躲闪,垂着脑袋。
“我昨夜避开你中毒之事不深究,是想你在其中定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可现下你回不去了,也就断了这东西的来源,我这处也决计不会把搜来的毒药给你。”
温离也垂眼,声色冷淡道:“李飞叶,把这要命的东西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