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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离扇儿一摇,点点头,“也是,要命的你也没少干。”他说着指尖敲了两下桌面,“这你选的?”
“对,不算偏僻,人也少。”岳舟放眼为温离挑选的府邸,挺合自个心意的,他愁道:“我正好也被绊住了去路,现在是何处都走不动。”
温离侧眸,能在江阳见着岳舟可不讲缘分,“是此处铺子出了事?”
“这是什么麻烦事,压根不算。”岳舟罢手,眉目发愁地说:“是江阳刺史不放行——”
他拉长嗓音,似乎还有些疲累。
“我花钱陪这厮吃酒逛窑叫他放行,偏不愿,宿醉了几日了。”
难怪一副精力耗费过度的鬼样。
温离张了扇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摇,“他可给了不许的理由?我正巧也要过南门,他这般不准挺令我为难的。”
岳舟打哈欠,道:“我昨日收到你消息,料到你来此的目的,就顺道把府邸给你挑好了。”他勉强地笑了笑,是给气的,“哼,说是前方顾将军的军令,我称是皇商必须得过去,是去替皇帝办差的,这老头儿就是不放。”
“贪的都贪了,实在可恶。”
话音刚落,温离接声就问:“那想好办法了么?”
“欸,我这不是等你来想么?”岳舟将事又推回给温离,他晃了两下悬空的脚,倚着椅背转起了扳指,“臭老头收了我的钱,再叫我出江阳绕远路的,那他得先把吞我的那份吐出来。我给的是人情世故,他收了却不照做,算个什么东西。”
温离瞥了眼扳指,抻着袍摆的褶皱,说:“仗都打到跟前了,还有心思和你玩姑娘。”他微微点头,又摇摇头,“嗯,确实不算东西。”
岳舟抬眼看去,狐疑道:“我怎觉着你在骂我。”
温离享着那点儿香风,眼神飘到别处,“办法暂时没有,但我有件事须你去办。”
“我从山匪手底救了个人,自称是江阳九品录事,你不是要讨回你的人情世故么,顺道将他带回去。”
岳舟愈发狐疑,“一个小官怎么落进山匪手中的,那胡济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啧,果然是个狗东西。”
胡济就是那江阳刺史。
“说是受令去九凡山谈合,上头的怕死就令下边的去。”
“他啊,怕死,不见得。”
岳舟想起胡济的嘴脸嫌恶地摆摆头,他看向温离把脑袋里恶心的画面清了,便记起一事来。
“北楚有信。”
温离握扇的手指紧了紧,面上不露形色,不疾不徐道:“道不走江灵,径直落到你这了。”
“是不是很怪。”岳舟原是倦了,听温离话中生奇就来了兴趣,他放下腿,侧倾身子挨着桌撑首,“是北楚皇帝的信。”
“怎么,找你借钱来了?”温离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