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荷敲响房门,试探道。
温离正好需要人打水清洁,“风荷,替我取盆清水来,还有创伤药。”
“公子!你怎么了!”风荷闻言急切地问。
“快去!”温离催促。
风荷端来清水,还往里添了热水。温离对镜湿帕,一点点清洗自己的伤口和血渍。偶尔的痛楚使他禁不住皱眉,他心烦意乱地攥紧帕子,擦着擦着原本成块的血痂又溢出鲜血。
伤口又破了。
“公子!”风荷轻声喊道。
温离阖眸,“闭嘴。”他垂手不动,尽力驱赶内心的焦躁,使自己可以平静下来,卧室沉寂须臾,他睁眼缓声说:“准备马车,我要去趟大理寺狱。”
温离换身白衫,将高高束起的马尾散开,面对铜镜翘起眼尾,露出笑意。他执起随身的小折扇,挑起软帘坐到车厢中。
温离手持皇帝手谕,监狱小卒无人敢阻,殷勤地引人去了梅鹤卿关押的牢房。锁方打开,便迫不及待推开小卒跨了进去。
梅鹤卿绯袍剥去,仅着里衣,温离给他带了备用的衣袍。风荷识趣,小卒也识趣,俩人一前一后到外头等去了。
“夫君。”温离看人都走了,投怀送抱地搂上前,把包袱随手丢去草席。
梅鹤卿面色不虞,他搂住细腰说:“你以为你又贴又抱,我就发现不了你头上的伤?”
“皇帝砸的,上过药了不碍事,而且还有所回报,值了。”温离神情平淡,手臂的劲儿是一点也不松懈,“担心你,所以给你送些常用的衣物。”
梅鹤卿吻温离鬓边的发,他坐到草席,温离坐去他怀里,磨磨蹭蹭地亲昵了好一阵子。
温离目光流转,悄声说:“他要卸磨杀驴,若不是忌惮大哥,我恐怕得守寡。”
梅鹤卿摸着温离,把人摸得眉眼泛红,“你知我怜香惜玉,舍不得你守寡。”
“那就一块死了得了,省事,免得还得查来查去的,麻烦!”温离小扇子拍了拍隽秀的脸颊,“夫君方才说的话,我都记着了。我也有一事要与你说说。”
“洗耳恭听。”梅鹤卿笑。
“葛龄和周素跑路了,今日午后石仲安呈报给皇帝的。”温离嗓音温软,舒服地说:“经你一番话,葛龄定然还在京城,他与季家也算是狼狈为奸,我得想方设法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