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勺子搅拌着粥,两眼弯弯地注视沙月,“心底的伤好不成了,幸有月郎在旁作我依靠。”
“当真没有诓我?”沙月狐疑,“你方还说我诓你,眨眼间你便诓了我。”
“我怎舍得诓你,是真真切切没有。”季燃探指去牵沙月的手,“月郎,你啃得我有点疼,下次轻些。”
指尖牵引沙月坐下,他手掌膝头认真道:“好,这事我不会,不过熟能生巧,下次我注意些。”
季燃失声一笑,“傻子。”
“我在此处耽搁的时辰有些久了,得去先把差事办妥,回头我再找你。你服过汤药好生歇息,尽快好起来。”沙月摸了摸季燃的脸。
“嗯,那走前你抱我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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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离伏案百无聊赖地睨着身边人,欣赏梅鹤卿青丝流肩的模样。平日差事多,一味是官帽红袍,发扎得正正经经,甚少散得如此慵懒,温离虽也时常见到梅鹤卿这副姿态,但今日似乎比从前更耐看,也不知是因何。
温离眼神上下而求索,两指点在臂腕顺着曲线,犹似一小人迈步行走,梅鹤卿笔尖一停,偏眸道:“玩起来了?”
“背痒想挠。”温离一手端起下颌,故意露出颈项给他看。
梅鹤卿眼光灼过,手中笔搭回笔搁,摊张手臂,“挠不得,夫君给你抚抚便好。”
“得偿所愿。”温离挑着桃眼钻进怀里,鼻息埋在颈窝,“你与从前一样好闻,是我最喜欢的气味。”
“不过隔了十数日,气味还能变了不成?”梅鹤卿掌心抚背,小声劝道:“再乱摸就将你手脚捆了。”
“舍得你把嘴也堵了。”温离手老实攀背,不服气说:“我的,还不准摸了。”
梅鹤卿略微无奈,“你摸舒坦了,我便得受罪了。”
“那我给你摸。”温离攀紧人,在耳畔含笑,“好好摸摸我,一次不够要两次,三次,四次,无数次。”
“愈发粘人了。”
“是啊,恨不能长在你身上了,让你去哪都得带着我,江陵也好何处都好,都得带着我。”
梅鹤卿抚背的手轻柔而过,温离舒适地阖着眼,撒娇般呢喃,就差没在胸膛打滚。
风荷不走苑门穿过,踩着房梁轻功跳跃,明显是有急事要报。他落进相思苑,三步跨顶台阶,在竹帘前拱手道:“二爷,那位来信了。”
温离眼神一动,不待梅鹤卿张口,便说:“我去拿。”
“嗯。”
他到门边纸扇撩帘,把小巧的竹筒拿给梅鹤卿,坐回怀里一道将信看了。
风荷侯在廊道等二爷吩咐,空闲之余瞥到进苑的沙月,俩人碰面打了声招呼,沙月指着屋里头,风荷就知他要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