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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传进来啊,还通报个娘啊!”吴鸠挂紧佩刀,小眼睁圆急道。
“可是同行的还有梅家的三公子,他说要见您。”通报的禁军低首道。
“那梅三这时候来干什么?”吴鸠低语一句,抬头看底下的禁军,“等我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见他。”
“可是,他……”
禁军欲要再言,猛地被吴鸠打断。
“慢着!”
吴鸠思忖着,“我听闻这小子跑去跟他大哥了,怎么还在京城,不对,这事不对。”他摇摇头,朝禁军说:“把探子和梅三,梅三公子请进来!”
“是!”
北衙校场的堂屋里以鍑煮水,梅鹤翎围炉而坐,沙月在身后抱刀,校场里都是粗鄙大汉,整日只会舞刀弄枪,喝的茶都是提神的糙茶,自然没有好茶款待世家公子。梅鹤翎也不介意,端起大碗就喝。
吴鸠寒暄几句请人坐下喝茶,也算尽了待客之道,他开门见山道:“听闻三公子数日前就已离开京城,今日怎么突然出现在校场附近,还碰巧施手救了我派遣任务的探子。”
梅鹤翎长腿盘坐,面对吴鸠的质疑,不轻不重地说:“也就两三日吧,又下大雨不好走,还没出京畿道就在歇脚的镇子碰见京兆府衙差公干,称是要查瘟疫,我看他们神神秘秘地不敢透露太多,我也没多问。可我二哥嘛。”
他瞅眼吴鸠,继续道:“吴左将也见过我二嫂,柔柔弱弱的,我二哥心紧着,听到这事哪还有心思办差,就都回来了,岂料在返京路上遇到大批附近居住的百姓,说京都封城,连当官的都不放进城里。我二哥怀疑金吾卫有问题,让我来找禁军问问这几日都发生什么事,赶巧就帮左将救了个人。”
吴鸠的眼神似在揣摩话中的真假,先抱拳与梅鹤翎道声“多谢”,半信半疑地说:“金吾卫是奉陛下的口谕,哪来的问题?”
“对,吴左将也说了,是口谕,封城如此大的事,怎么会只有口谕?再者城门处并无告示,仅凭金吾卫众口一说,左将想必也是不信的,不然又怎么会派心腹刺探消息?”梅鹤翎捣勺糙茶,略显疲态道:“我们担忧城中情况,一个昼夜未阖眼,不眠不休地赶回来,得多讨几口茶提提神。”
吴鸠心头左思右想,目不转睛地睹着梅鹤翎的神情举动,那名探子是把执行的任务都透了个底,还是梅鹤翎在试探他。吴鸠琢磨着眼前人的话究竟有几分的可信,不过有一点梅鹤翎说的不错,禁军至今没看到陛下的圣旨,仅仅是口谕难以说服他,况且,他现在不正是在犹豫要不要采取近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