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他抓着被角盖住自己。
被子遮挡住了他身上斑驳的红痕。只那只扣着镣铐的脚从被子里伸出来,整只小腿露在外面。
路行渊来到床边,将手里装着早膳的托盘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然后在床尾坐了下去。
他轻轻地抓起隗泩的脚腕,拇指轻揉着。
“泩儿忍一忍,待给镣铐包上棉布便不会疼了。”
路行渊这是要锁他多久啊?
敢情昨夜的话都白说。
隗泩装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殿下为何锁着我?”
“明明昨夜都说了,只心悦殿下一人。”
“泩儿方才也刚说要逃。”
路行渊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视线落在隗泩的小腿上,昨夜自己留下的那一块暧昧的粉红色痕迹,
“泩儿要逃,我便只能将泩儿锁在身边。”
“不过泩儿放心,不会让泩儿轻易死掉的。也尽量不会让泩儿再受伤。”
隗泩这会儿后悔莫及,
这张破嘴,他不过就是抱怨抱怨,心里想想就算了,怎么随口还说出去了。
没能把话题岔开,他只能拼命想办法找补,
“我不会逃,除了殿下身边我还能去哪呢?”
“我就随口说说,还不是因为昨夜殿下太……”
说到此处,他脑袋里骤然闪过昨夜那极为少儿不宜的画面。
一抹绯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脸颊。
脚腕上轻柔的手指,刚才还没觉得什么,这会儿却跟火燎一样地灼人。
隗泩一下缩回了腿,
脚腕上的镣铐“哗啦”一声。
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连脑袋都蒙了进去。
路行渊看着落空的手心,眉头微微动了动,伸手便去扯被子,
“泩儿出来。”
“泩儿想先用膳,还是先上药?”
被子里的隗泩一惊,感觉到拉扯,紧紧抓着被子不松。
“上什么药?”
“我又没受伤,我不上药!”
他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下面那个?!
隗泩正欲哭无泪,路行渊的声音穿过被子传进他耳朵里,
“泩儿受伤了,今早我检查过,泩儿的……”
“你……你你……你闭嘴!”
“别说了!”
隗泩羞愤地蒙在被子里,急得直喊。
检查过?!
他真想找个柱子一头撞死,
他没脸见人了!
路行渊又扯了扯被子,
“泩儿出来,一会儿闷坏了。”
“府上除了你我二人,并无其他人在。不会有人听见的。”
昨夜书房里议事的那些人,此刻应该皆忙的不可开交。
被已经倒下的各方势力派来府上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下人和守卫,也皆已经被遣出了府。
动过手脚的,都已经被迟雨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