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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下人和侍卫也尚未入府。
现在整个府里,除了他们俩以外,当真一个人都没有。
隗泩感觉路行渊是铁了心的要囚禁他,将他锁在床上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有那么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意思。
路行渊十分宠溺又认真地道:
“泩儿听话,不上药恐怕要疼很久。”
“初次不得章法,下次定会小心些,不弄伤泩儿。”
被子里,隗泩的脸红的都要炸了。
这人怎么一点也不知羞,什么话都往外说。
无奈,他缓缓扯下被子,露出一双眼睛,
生怕路行渊又说出些什么让他羞到不想活的话。
“殿下先将镣铐解开,我就出去。”
“不行。”
路行渊语气温柔,态度却十分坚决。
隗泩眼神幽怨地望着对方,
“我都对天起誓了,说只心悦殿下一个。我不会逃的。殿下怎么就不信呢?”
路行渊眸子微微下沉,
“泩儿,我曾相信过很多人,到最后带来的皆是背叛。”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继续道:
“亦有很多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皆选择抛下我。”
“姑母带走了翥焉将我独自留在冷宫;姑姑为了保下路知简选择给我下毒;远山选择自己的家人而在我身边做细作;乐施安对我的好建立在他的家国之后……他们皆没错,他们皆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他们皆没有选择我。”
“如今,泩儿说只心悦我,不心悦齐凌。却要抛下我去找他。”
“我要如何相信泩儿?”
“我不能冒险。”
“就这一次,不能选我吗?”
隗泩怔然地听着路行渊的话。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些话会从路行渊的嘴里说出来。
所有人看到的路行渊,皆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病弱,或者令人畏惧的强大。
他的伤痛、他的脆弱、他的谋划和他所有的心思皆藏在心里,从未向外透露出半分。
而此刻,
路行渊向他吐露的这些,
更像是在向他示弱。
强大的背后,他的殿下,也不过是个内心满是疮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罢了。
想到路行渊的过往经历,隗泩又心疼地红了眼眶。
他从被子伸出双手,对着路行渊张开双臂,语气坚定地道: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选择殿下。”
路行渊瞳孔微颤,
他从不允许任何人窥见他的脆弱。不曾期盼过任何人懂他,不奢望任何人能够理解他的苦痛、心疼他的过往。
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不惜靠示弱来留住一个人。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尽管被他锁住了脚踝。
只需他只言片语,
便又双眼含泪、满是疼惜地向他张开双臂,准备着接纳他的一切。
他到底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路行渊毫不犹豫地向隗泩压了上去。趴在隗泩的身上将其紧紧抱住,将脑袋埋在隗泩的颈窝里,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