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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远山迅速从马车椅子下翻出一个方形的木盒子,打开,从里面一堆小药瓶里拿出一个,掏出药丸塞进路行渊嘴里。
之后两人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路行渊,满脸紧张。
隗泩张了张嘴,
[就没有人来管管我吗?]
直到路行渊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细微的血色,远山松了口气,才终于注意到了隗泩。
“天哪!大侠!你没事儿吧?”
他急忙将隗泩扶起来,靠在边上。
隗泩给了他一个“你看我像没事儿吗?”的眼神。
艰难开口吐出一个十分常见的字,
“水。”
昨夜路行渊掐的太用力,他现在细微的喘气都疼,没法大声说话。
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遇上这么个祖宗。
远山迅速翻出水囊,递到隗泩嘴边,
“大侠,对不住,怪我和迟雨忘了昨日是夏至,如若不然,定会拦着大侠,不让大侠上马车的。”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隗泩借着远山的手,小口地喝了两口水,眉头都要打成结了。
[咽水都好疼~]
不过至少嗓子舒服了一点点。
隗泩缓了缓,才又开口用细小的声音问:
“夏至……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远山面色恢复了凝重,如他所料地道:
“夏至是公子毒发的日子。”
刚才他就注意到,远山和迟雨一直提到夏至,结合昨夜的遭遇,便也想到应到是如此。
“是周婶下的毒?”
“他能解我身上的毒,自己的毒为何不能解?”
隗泩不解,
不管是初次把他捡回去,还是吃过周婶的菜。路行渊明明都替他解了毒。
远山眼中浮现出愤恨,
“不止,不止是周婶下毒。”
“府上也不止来过周婶一个厨娘,每一个皆是细作。他们在公子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在给公子下毒。”
“公子也不是出生就会医术。”
“待公子熟读医书,毒素在公子身体里日积月累,早已经根深蒂固。”
隗泩听得心口莫名揪痛,
每一个……
“是不能解了吗?”
远山摇头,
“不知道,公子明知有毒,依然吃着周婶他们做得饭菜,每天都有新的毒进入公子得身体。公子说那点毒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
“可一到夏至冬至,还是会如此反复。”
“犹如百蚁灼心。”
隗泩震惊得说不出话,
当路行渊还是孩子的时候,当迟雨和远山还没有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无力自保,只能隐忍着,明知饭菜有毒依然要吃下去。
隗泩垂下眼帘,视线落在路行渊紧闭得双眼上。
想起昨晚失控的路行渊,他此刻仍心有余悸。
百蚁灼心!
听起来便很痛苦,可没有切身体会,谁又知道到底是多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