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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泩一动也不敢动,紧紧闭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路行渊身上的温度,透过衣服,滚烫得灼人。
隗泩原本躺在草地上而湿冷的身体,此刻像是被火包围着,他轻轻一动,路行渊就搂得更紧。
痛苦的喘息声,响在耳边。
隗泩不确定路行渊是怎么了,但他同样感到无比的煎熬。
被咬着的肩膀和脖子都很疼。
时间仿佛被刻意放慢。
造孽啊!怎么就惹上这么个主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咬着他肩膀的人松开了嘴,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他听见耳边细小的声音含含糊糊地说着:
“姑姑,小黑死了……”
毛茸茸的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像个做了噩梦的孩子,脆弱不安地寻求慰籍。
隗泩鬼使神差地抬手,轻拍着路行渊的后背。
半晌,路行渊竟真的安稳了下来,渐渐的体温也一点一点下降。
隗泩的神情刚缓和下来,不一会儿又提了上去。
路行渊的体温一直在降,已经低过了人体正常的体温。
“远山……”
他想喊人,却依旧只能发出细小的声音。
并且只要他一动,腰上的手臂就会下意识地收紧,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样。
————
这一夜格外漫长,
当天光从门帘的缝隙透进车厢,隗泩仍睁着通红的双眼睛,空洞地望着车棚顶。
要命了!
这人沉得要死!
半个身子趴在他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手臂还铁钳子一样勒住他的腰。
啥好人能睡着觉啊!
而且昨夜滚烫的身体,从温度开始下降好像就停不下来。
他原本以为路行渊是被下了那种药,可是此刻路行渊身体凉得跟个冰块一样。
要不是他能感觉到路行渊的呼吸,他甚至要怀疑,趴在他胸口的是具尸体。
车身微微晃动,远山跳到驭位上,
“公子、大侠,咱们该赶路了。”
“远山……”
远山听见了车厢里传出细小的声音,
于是伸手掀开门帘,才探头进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退了出去。
难怪时间到了他家公子还未唤他,原来是昨晚累着了,还在睡。
他方才只扫那一眼,就见两个衣衫不整的人,相拥着躺在车里。
远山捂着嘴偷笑。
“属下不是故意偷看的。公子呀,虽然时间不早了。但你们休息一会儿再赶路,也不是不行。”
隗泩盯着车棚顶,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尽量从嗓子里发出更大的声音,却依然沙哑且跟蚊子声一样大小,
“远山,你进来,你家公子要死了。”
好在远山耳力不错。正要跳下去,闻言悚然一怔,转身再次掀开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