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舒服，刘素璞扭头对着姜万秋笑了下，“姐姐的事情谈完了吗？”

见刘素璞回过神，姜万秋总算放松了下来，人没傻就谢天谢地了。

“谈完了谈完了，我刚才是不是力气用得太大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谈完了，那就走吧。”刘素璞摇摇头，算是对姜万秋这话的回应。

茯苓没跟着刘素璞进去，在马车旁看见刘素璞脸色不好，身上的衣服也脏了，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因为担心，茯苓是根本就顾不得什么尊卑礼法，直接跟着刘素璞进了车厢。

“遇上了些故人，不碍事的。”

拍了拍茯苓的手，刘素璞掀开了窗帘，透过缝隙看着这个马戏团所在的小院子，只觉得心中压抑。

从前活着时，她只觉着钱若鸿是个性子绵软的温润贵公子。

可成了钱若鸿的背后灵，刘素璞才发现这人从前只是不愿意跟家人闹翻，为此便能冷眼瞧着她在那偌大的宁国公府中受人刁难。

这么想着，刘素璞的唇边有了些自嘲的冷笑。

她不是没被钱若鸿的举动感动过，可日复一日地看下去，刘素璞直到今天才忽然醒悟，钱若鸿或许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喜欢自己。

若是真的喜欢，便不会在那些长辈磋磨的时候装死旁观。

若是真的在意，便不会让自己在产房中被人害死，而始终查不出凶手。

钱若鸿所谓的深情，或许只是他的自我安慰。

“素璞，你怎么哭了？”姜万秋一开始还没注意，她这会儿想跟刘素璞说话时，才发现她已泪湿衣襟，“你真的没事吗？”

姜万秋拿了帕子，为刘素璞擦泪，脸上都是焦急之色。

姜万秋对自己的力气还是有点儿数的，当时她一心想制服那个狗熊，根本就没控制自己的力气，很有可能误伤刘素璞的。

“姜姐姐，那日根本就不是我派人去通知你的。”

看着眼前给自己擦泪的姜万秋，刘素璞忽然就这么说了一句。

姜万秋是个心思纯良的人，刘素璞不想骗她。而且，这件事日后要是被翻出来，她们或许还会因此结仇，那就太不划算了。

姜万秋给刘素璞擦泪的动作先是一顿，但很快就又笑道：“那日，就算没有那个报信的小厮，我也是不准备和钱若燕那厮定亲的。武安侯府的那场好戏我可没有错过。”

“所以啊，这件事到底还是你帮了我，要不是你戳穿了钱家的阴谋，我可能就得在泥潭里过一辈子了。”

刘素璞垂下眼帘，“就是不知道那个给姐姐报信的人是谁，又是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