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垂眼,隐去眸中的疲色,勉力一笑,“自是有证据的。”
贤妃娘娘神色一凛,“既然如此,我绝饶不了他。”
“娘娘请稍安,民妇此次前来见只是不敢相信王太医会是您指使,所以亲自过来向您求证,如今既已解除这个误会,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但我家大人与他并无冤仇,他为何要冒这样的风险,不如我们等一等……”
贤妃娘娘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愧疚的对她说道:“都怪我识人不清,被人利用,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令人查个水落石出。”
安宁进宫前预料中最好的结果便是如此。
她冲着贤妃娘娘微微福身,“那就有劳贤妃娘娘了。”
“说什么有劳,这本就是我的疏忽,更何况你对弘儿有再造之恩,我岂会坐视不理?只是我最近出门不太方便,你若有话可让赵夫人传达。”
随后贤妃娘娘又转身令人拿了一支人参让她带上。
出了贤妃娘的别院,安宁眼睛盯着脚尖,亦步亦趋极有规矩的跟在赵夫人身后。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薄凉又暗含讥讽的声音,“这不是余大人的夫人吗?”
赵夫人惊讶的转身,一眼便看到了太子,只见他姿态散慢,一脸闲适的盯着安宁,于是连忙屈膝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他随意的冲着太子殿下扬了扬手,十分随意道:“免礼!”
安宁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再次单独微微福身,“见过太子殿下。”
李弘启唇角微微勾起,挑了挑眉说道:“余大人可还好?”
虽然李弘启识破了他的身份,也没有要为难她,但宁宁自然不会认为他就是个好人,敛了敛神色面带忧愁道:“回禀殿下,我家大人的情况不大好!”
听到这句,李弘启不着痕迹的翘了翘唇,但很快便垂下眼角,声音里满是惋惜之色,“这余大人哪,本是才貌双绝,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竟得如此下场,好端端的居然无落水了,可真叫人意外。”
安宁听出了这话中之意,这才抬头看他,“您说我夫君落水,是有人蓄意报复?”
李弘启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丫头反应挺快的。
便又连忙否认道:“我可没说,余大人如此温润亲和,又面面俱到,怎会得罪人?”
安宁想起六皇子来,随即莞尔一笑,“多谢太子殿下提醒,不知民妇可否向您问一声六皇子殿下可还好?”
李弘启弯唇一笑,“余夫人真是有心,我六弟这两天都打着石膏吊着手臂过得颇为辛苦,我还蛮心疼他的。”
听到这句,赵夫人差点翻了白眼。
安宁冲着她微微一福身,又退到了赵夫人的身后。
赵夫人也向他福了福身,“太子殿下若是无事,臣妇就先行告退了。”
李弘启挥了挥手,便转身走了。
也难怪余承允和陆怀安对这个丫头另眼相待,一点就透,和这种人说话都无需费劲。
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冷芒,心道:六弟,我要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想用余承允来对付我,我便用贤妃来对付你。
等出了宫门,赵夫人才问安宁,“你怎么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了六皇子?他可是又欺负了你?”
安宁抿唇摇头,“没有,只是想到六皇子在成首辅府上摔断了手,顺便关心一下,获取太子的好感,让他顺利的放咱们出宫。
假装婢女进宫,这件事可大可小,顺着他的心意说让他舒心,我们才能顺利出宫。”
赵夫人眉头一拧,十分诧异的说道:“宁儿,你不会真以为太子殿下关心六皇子吧,这两人在朝中斗得如火如荼,恨不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