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背着药箱进门,看到余承允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目光闪了闪,再次从余紧宁的脸上扫过,沉凝了一瞬,再次转身时神色担忧的对安宁说道:“余大人恐怕情况不妙,还望余夫人做好心理准备。”
安宁忍住内心的怀疑与不安,面上平静道:“王大人还未替我夫君瞧过,便下此定论,这恐怕不妥吧!”
王太医有些微微惊讶,要是换成寻常官家的夫人听到自己说这怕是早就不镇定的扑过去抱着哭起来了。
而她好似并不相信自己的这番话一般,要知道即便在皇宫,在医术这一块,没有人质疑他。
以他对余承允这段时间的诊断,发生这种事早就无力回天了。
为了让安宁相信,他将医药箱放下,缓缓的坐到了余承宇的身旁,凝神静气的替他把脉。
在他触到余承允脉搏的那一瞬间,倐然睁眼,这么弱的身子,怎么可能……
安宁死死的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心细节
王太医收回自己惊讶的心情,复而将手放下,轻叹一声,随后作痛心状摇了摇头,“余夫人,老朽说话一向耿直,你若是不甘心,老朽再替他开两个方子,赌一赌。”
安宁沉默一下,随后一脸恭敬感激的说道:“那就多谢王太医了”
王太医舒了一口气,从医药箱里拿出两包药递到安宁手上,又叮嘱了两句,随后一脸哀痛惋惜的告退了。
安宁诚心谢过后拿着这两包药立即交到了府医手上。
“你可知这药里的成份?”
府医将药一一查看,最后并不确定的对安宁说道:“这里面似乎有两味药相冲,不过以王大人的身份,他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夫人要是不放心,再给柳大夫瞧瞧。”
安家的府医此刻并没有走,被安宁安排在另一间比较偏僻的客房。
“柳太医,委屈了,还请麻烦帮我查看一下这两副药有何不妥之处。”安宁诚肯道。
柳太医看过这两个药后,脸色骇然,“寻常人看来这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不可多得的大补之药,可偏生有两味药用在一起是大忌,这到底是何人开的?”
安宁的心沉了下来,没有回答,心中有了答案,府上的府医和柳太医都能知道这其中有两味药相冲,那他就不是无心之失。
贤妃?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柳太医见她有些失神,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开口劝道:“余夫人,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只要余大人的病并不是没有转机,反而我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安宁冲着他恭敬的一福,“多谢柳大夫了,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
“宫中的王太医您可认得。”
柳太医抚了抚胡须,沉吟了一声,缓缓开口,“从前老夫与他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他医术颇为精湛,更是懂得察言观色,且胆大心细。
深受陛下和娘娘们的信任。”
说完后话锋一转,“只是此人有极强的胜负欲和虚荣心。”
即是胆大心细,那就更不会犯这种错误,安宁紧了紧手上的另一包药,心中冷笑一声,这贤妃和王太医可真是……
随后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对柳太医说道:“今日真是劳烦柳大夫了,改日我必定登门拜谢。”
“余夫人言重了,这是老朽应当的。”
送走了柳太医后,安宁便将那两包药收在了自己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