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飞白问道:“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是不信任医生,主要是他出现的时机和他原本的身份都太可疑了。
医生一脸无奈,原来精明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在医生办公室找到的线索!在我口袋里,还有关于‘它’的线索。”
危飞白从他的口袋中翻出两张纸条,一张上面写着有关梦境的内容,另一张写着:
【它是领导者,它是组织者,它是最后的火种。】
看完后,危飞白把纸条递给沈鸿雪,沈鸿雪看完后顺手就放入口袋中了。
这时,修女无声的靠近了他们,她掏出一把银匕。
危飞白反手制止她,却抓了个空,手从修女的腕部穿透过去,如同穿过了一个虚影。
他们无法阻止,只能看着修女在医生的身上划开数道口子。
医生无声的摇了摇头,“她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人,她只是道影子,快去吧!趁我的血没流干之前,找到他!”
危飞白点点头,干脆利落的拉着沈鸿雪飞奔起来,离开了原地。
忽然,他感觉到了什么,转头一撇,就看到了斗篷人群中站着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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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面孔,他还记得,那是原身的小姨夫。
第96章
这个空间,整体也不是很大,四方形的。
但是意外的挑高,差不多有四五米的样子。
二人围着边缘走了一圈。
沈鸿雪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危飞白摇摇头,他无从辨别,可医生脸上的焦急却是无法作假的。
沈鸿雪继续分析道:“主要我们无法辨别他是真人还是假人,是真线索还是骗我们的。”
危飞白脚步一顿,他问道:“你还记得的我跟你描述过我的梦境吗?”
沈鸿雪点点头,那种诡异的梦,他想忘也忘不了。
危飞白轻描淡写道:“还记得我醒来前做了什么吗?”
沈鸿雪恍然大悟,“那这就对上了。”
危飞白点点头,“起码他在这个上面没有撒谎。”
他在梦中最后是-自-杀-的,虽然是梦境引诱,但他的确是靠着自杀才清醒过来,所以杀死梦境的主人就能结束梦境这句话是真的。
沈鸿雪挠挠头,“那我们该怎么找梦境的主人?”
危飞白摇头,“不清楚。”
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候,高台上医生的面色极为惨白。
血液布满他身下的台子,顺着台壁向下蜿蜒,与地面上血红的圆阵纹路融为一体。
一道诡异的光从那条血迹中闪过。
修女注意到了这一切,她高呼:
“罪人的血即将流尽,阵法就要完成了!”
“让我们瞩目这个时刻!”
“让我们一同迎接神的降临!”
“西沙玛奇那,库米亚,系斗拉丝那。”
斗篷众人齐呼:
“西沙玛奇那,库米亚,系斗拉丝那。”
“西沙玛奇那,库米亚,系斗拉丝那。”
“西沙玛奇那,库米亚,系斗拉丝那。”
整齐的,奇怪喊声吸引了他们二人的目光。
危飞白对于这个像是咒语一样的发音有点耳熟,他曾经在黑市用过,那是他在暗网上查到的黑市口令,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
下一刻,地面轻微颤抖起来,如同地震的前奏。
“怎么回事?”沈鸿雪稳住身形,连忙问道。
危飞白面色苍白,“来不及了,它要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高台上的地面裂开了巨大的缝隙。
无数根无法描述的触手探出地面,尽情的挥舞着。
触手上细下宽,并附有尖锐的刺状物,每次活动都有不知名的粘液从触手上滴落。
修女崇拜的跪倒在触手面前,大喊道:“赞美我主,请给予您忠诚的信徒,永乐与幸福的安宁吧!”
触手浮在修女头顶,似乎在辨认什么。
粘液从触手上滴落,打在修女的头上。
修女全然不顾,虔诚的祈祷着。
台下的所有斗篷人也齐齐跪下,脸上净是狂热与崇拜。
触手终于确认,从高处轻轻的落在修女头顶。
不知道触手到底做了什么,修女竟满面通红,大声的呻-吟了起来,看起来无比幸福。
就在修女最为幸福的时刻,触手上的利刺无情的贯穿了修女的大脑。
像是进食一般,触手缓慢的鼓了起来。
台下跪着的斗篷人中,个别人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惨叫着手脚并用的爬开。
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高台上的裂缝中,涌出大量的黑泥,甜腻的香味四溢开来。
台下的地面也裂开几道缝隙,无数的触手和黑泥齐涌而出。
自从触手杀掉一人后,它就大开了杀戒,所有的触手都在捕食人类。
狂信徒们跪坐在原地,等待触手的临幸。
质疑者们四散开逃,可甜腻的香味让他们陷入幸福与快乐之中。
危飞白闻到这诡异的味道的那一刻,就立刻捂住了自己与沈鸿雪的鼻子。
可气味那是那么容易被阻断的,它们无孔不入。
这混杂着腐臭与甜腻的味道让危飞白作呕。
当他回头时,却发现沈鸿雪脸上已经浮出红晕,满脸的快乐与幸福。
他知道沈鸿雪中招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反应,但他得赶紧离开这里!
满屋的触手们正在肆意的乱杀,个别几根已经粗壮到把地上的裂缝又撑大了几分。
忽然,他注意到,不远处的墙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道门。
他福至心灵,知道他找到了!
他单手抱起沈鸿雪,冲着那道门边冲了过去——
此时,地表忽然又裂开了一道缝。
缝隙延伸至那道门前,阻碍了危飞白的路线。
危飞白已经奔跑了起来,他来不及更换方向了,只能加快速度,最好趁着触手和黑泥没有涌出来前越过去。
裂缝再度扩大,无尽的黑泥涌了出来。
下一刻,触手倾巢而出。
尖锐的触手尖如同利刃。
危飞白高高跃起,擦着触手冒出的尖头,飞跃过去——
触手愣了一下,它从未见过如此放肆的人类!
转头立刻全速追了上去,追在危飞白的身后。
危飞白根本无暇顾及,他只能不断的加快速度。
触手伸展的速度根本不是人类能企及的,它们的差距越来越小。
就在马上能戳穿危飞白时——
“嘭”得一声,大门被紧紧关上。
触手尖,在铁门上戳出了一个巨大的圆锥型。
危飞白仰头,背靠大门,止不住的喘息。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看向沈鸿雪,“小雪,还好吗?”
沈鸿雪扶着墙,慢慢站起,用力的甩甩头,才把那挥之不去的飘飘然甩出脑,“我没事了,你还好吗?”
危飞白看着对方脸上渐渐淡去的红晕,和逐渐明亮的眼眸,才确定他真的没事了。
他吐出一口气,道:“没事,有点脱离,缓一下。”
二人一个靠在墙上,一个靠在门上,一起歇了一会儿。
刺眼的灯光和脚踏在实地上的感觉,终于让沈鸿雪找回了自我,他茫然的问道:“这是哪儿啊?”
匆忙间,危飞白没空打量四周,光顾着逃命了。
此时才闲下心来环顾四周。
等等,危飞白皱起眉头,这里不还是那个医院的走廊吗?
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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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嘭、嘭”声?
危飞白不由看向远处,那扇打开着的黑色铁门……
沈鸿雪忽然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危飞白心不在焉道:“什么?”
“就是那股甜腻腻的味儿啊!”
“你是不是闻错了?还是那股味道残留在你鼻子里?”
“唔……也许吧……”
“不对!”沈鸿雪惊叫道:“味道越来越浓了!”
他转头看向关着的大门,门缝间无数的黑泥爬了进来,顺着缝隙往地上流淌……
极致的黑色在惨白的走廊里无比明显。
“当”的一声,门扉上凸起的圆柱体旁又多了一块凸起,整扇门看起来摇摇欲坠!
沈鸿雪立刻用身体堵住了这扇门,冲着危飞白喊道:“快走!”
“我撑不了多久!”
他看着危飞白迟疑地样子道:“别想那么多!我的命可是在你手上,快去找到他!”
听到这话,危飞白立刻转身,冲着那扇打开的黑色铁门狂奔而去。
背后“当当”声越来越密集。
黑色的大铁门内,如危飞白所预料的一样——
满墙的血字,超大号的“快逃”二字,脏污的床幔,以及地上那个对着黑蛇缠逆十字的图案狂磕不止的男人……
“找到了吗!”沈鸿雪的呐喊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我快顶不住了!”
危飞白掏出那把黑色的匕首,蹲在磕头的男人身旁。
“睡太久了,你该醒了!”
语毕,便抓着手中的匕首向着男人的后心插去。
刹那间,他们的视野再次被黑暗侵袭……
…………………………………
当危飞白再次睁开眼时,熟悉的白炽灯,熟悉的《病人须知》映入眼帘。
我们出来了吗?
现在是现实?还是还在做梦?
小雪呢?
他连忙坐了起来,却不小心惊动了身边的人。
“唔……”
沈鸿雪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语气慵懒的问道:“我们是出来了吗?”
水汪汪的猫眼中满满的困倦,略大的衣衫露出大片透着粉色肌肤。
他甚至还打了个哈切,伸了个懒腰,露出了纤细雪白的腰肢。
大片的粉白色晃乱了危飞白的眼。
他看着自己身边慵懒的沈鸿雪,这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模样。
让他一时有点愣神,只会呆呆的点点头。
看到这一幕的沈鸿雪轻笑一声,眨眨眼,给危飞白了一个wink,问道:“怎么了?被我迷住了?”
危飞白心跳加速,镇定自若的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在他唇上轻吻一下,“当然,我的宝贝太迷人了。”
沈鸿雪连忙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对方刚睡醒的声音哑然又低沉,又是说得是对自己的小情话,实在是太戳他的耳朵了。
他又想起自己被偷亲了一口,应该捂嘴不是捂耳朵,这不是暴露了自己喜欢他的声音嘛!
怎么回事!分明是自己调戏他,怎么又变成了自己反被调戏了!
沈鸿雪脸红扑扑的,气鼓鼓的瞪着危飞白。
瞪的危飞白更是喜欢了。
心中的冒起的泡泡都快把心脏撑炸了。
我的小雪宝贝真的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可爱了!
危飞白的表情完全控制不住,嘴角一个劲的往上扬。
沈鸿雪又气又恼,一把掐在危飞白的腰间,使劲拧了拧,“别打岔!说正事!”
危飞白临危正襟,笔直的做好,轻咳两声。
“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应该是出来了。”
沈鸿雪眯眼,“应该?”
危飞白感受到一丝危险,立刻像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从我们醒来的位置来看,应该是我们躺在床上的时候就被拉入梦境当中。”
说着他指了指大门,“你看,这个门,还是关上的。”
沈鸿雪点点头,大门确实还是关上的。
危飞白继续道:“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
他摊开手,“没有办法,毕竟这里没有时钟,也没有其他的参照物。”
沈鸿雪按了按隐隐发痛的额头,随口问道:“那这里是现实吗?”
危飞白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门口忽然响起的窸窸窣窣声音打断了。
二人迅速站了起来,戒备的看向大门。
危飞白震声问道:“谁?”
门外的声音骤然停下,一个熟悉的声音悄悄道:“小点声!我找到了钥匙,给你们开门。”
危飞白和沈鸿雪对视一眼,他们能立刻确定,这个声音是……医生!
很快,大门就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医生。
他偷偷摸摸的小声道:“快出来,别一会让别人发现了!”
沈鸿雪有些意动,目光看向危飞白。
危飞白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问道:“医生?你怎么来了?你在哪儿找到的钥匙?”
医生却左顾右盼,一脸焦急道:“哎呦,哎呦,小点声!你是真不怕把那些怪物招过来!”
危飞白疑惑道:“怪物?”
医生道:“就是那些护士啊!别聊了,咱们赶快逃吧!”
危飞白却一脸的无所畏惧,“没事,我不怕她们,你也别害怕,我很厉害的,那些护士来几个我打几个。”
说罢他问道:“你还站在外面干啥啊,快进来。”
医生还是畏畏缩缩的,不肯进来。
危飞白眯了眯眼,“医生,你有点不对劲啊……”
此话一出,医生冷汗都快冒出来了,他只好迈步踏入了病房。
危飞白随口问道:“对了,你还没说你在哪儿找到的钥匙。”
医生叹了口气,道:“就在医生办公室,我闲着没事干就随便乱翻,翻到了钥匙就赶快过来找你们了!”
危飞白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切,道:“不好意思,我刚睡醒,还有点犯困,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那个病房的?”
医生闻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惊叫道:“什么?在这里你还能睡着?吓都快给我吓死了,你的心是真大啊!”
危飞白慢悠悠道:“不止呢,我还做了个好梦呢……”
他话音未落,便反手掏出匕首,插在医生的胸口上。
打得医生猝不及防——
医生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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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做什么!!!!”
危飞白一手按着医生肩膀,另一只手握着匕首转了个圈,“你不是医生吧?”
医生怒目而视,“你在说什么胡话?瞧瞧你都做了什么?!残害同伴!!!!”
危飞白淡定道:“你绝对不是医生,因为医生早就死了。”
沈鸿雪站在门口,堵着它唯一能逃离的出口,漠然的看着这一幕。
没错,医生早就死了,死在刚刚的梦里。
医生和困住他的平台一起,坠入了满是触手的裂缝之中。
梦里的医生曾说过:梦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因为他的另一句话是真的,所以他的这句话有50%的概率是真的。
但是当医生真的出现在门口时,他们都以为医生真的还活着,那句话是假的。
可出现的“医生”却漏洞百出,就连不擅长这种语言博弈的沈鸿雪自己都察觉到了异样……
当“医生”听到危飞白的断定的时候,它的脸上的表情迅速消失,面无表情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危飞白冷静的侃侃而谈,“因为你的演技太拙劣了,而且话中处处是漏洞,第一,你没做梦,而医生是死在了梦中。第二,你畏惧护士,医生可能会害怕,但不会畏惧护士,因为他的职业是医生,由此推断,你甚至可能连‘医生’都不是。”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诈你,你承认了。”
说着危飞白握紧捅在它身上的匕首,向着他的心脏划去——
第97章
断壁残垣的建筑废墟之上,伫立着两个高挑的人影,一个身着白色衬衫,另一个穿着黑色制服。
他们站在原地,眺望着逐渐日暮西山的太阳。
沈鸿雪一脸茫然的问道:“我们这是……出来了吗?”
危飞白看着身后大片的废墟,某些断壁上还残存着医院的痕迹。
他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感慨道:“是啊,总算是出来了。”
沈鸿雪转过身,看着危飞白,一脸认真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梦境的主人的?”
危飞白的动作一顿,“大概是……歪打正着?”
沈鸿雪歪了歪脑袋,“?”
危飞白伸出大手揉了揉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嗯……怎么说,很简单的推理,在那个世界里,一共就进入了我们四个人,安荣轩的死亡是咱俩眼皮子下发生的事,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医生呢,他只是掉了下去,是否死亡无法盖棺定论。”
“再加上他扮演医生时出现的反常举动……”
沈鸿雪挣扎的按住脑袋上作乱的大手,,反问道:“那你怎么确定的?万一他就是医生本尊呢?”
危飞白笑着耸了耸肩,他也没想到对方那么笨,“他是医生也没关系,我手上有分寸的,绝对不会捅到要害,简单的诈了他一下,没想到他直接承认了。”
沈鸿雪都惊了,这么简单吗?
不,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先不说在这种诡谲的环境下还能保持的冷静思考。
更甚的是发现情况不对时的判断,下手无比迅速又狠辣。
这绝不是常人——或者说没经受过训练的人能做到的事……
各种思绪在沈鸿雪的脑中划过,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只要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危飞白就够了。
沈鸿雪灿然一笑。
危飞白:“?”
沈鸿雪嘴上说着没什么,心中却有一丝丝的窃喜,这么厉害的男人是我的,嘿嘿。
糟了,嘴角快压不住了!
危飞白看着表情有些扭曲的沈鸿雪,关切的问道:“真没事?”
沈鸿雪恍若惊醒一般,红着脸连忙摆手转移话题,“没事没事!幸好你及时发现了医生的问题,要不然咱俩就危险了。”
危飞白站定,也不搭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沈鸿雪。
肉眼可见的,对方的脸越来越红,眼神也止不住的乱飘。
“怎、怎么了?”沈鸿雪躲着眼问道。
危飞白勾勾唇,伸手在对方红扑扑的脸蛋上轻轻的捏了一下,若无其事道:“没什么,你脸上沾了点灰。”
沈鸿雪呆愣楞的“啊?”了一声,然后火速的乱蹭一同。
不知道蹭到了哪里,竟真给他在鼻头上蹭出了一点灰。
沈鸿雪把脸凑到危飞白面前,问道:“还有吗?”
细碎的黑发,白皙泛红的肌肤,澄澈的黑眸,水润的红唇,以及近在咫尺的吐息,甚至能闻到淡淡的发香……
毫无防备的姿态,犹如给狼进贡的白兔。
危飞白轻滚喉头,抬手轻轻的擦去对方鼻头上的灰迹,然后低头舔了一下对方诱人的红唇。
“谢……唔?”
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危飞白慢条斯理道:“不客气。”
“你!”
眼看沈鸿雪马上就要炸毛,危飞白话题一转,“你有没有发现这几个梦境的共同点?”
“啊?”沈鸿雪脸颊涨的通红,他眨了眨眼,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趁着沈鸿雪还没反应过来,危飞白继续道:“对!”
别管对什么,对就是了!
同时,危飞白还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每次醒来时是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我每次醒来都是在病房,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都是在病房外发生的……”
他继续道:“换句话说,也就是所有事情都是出了病房才发生的。”
沈鸿雪很快跟上了他的思绪,若有所思道:“所以它才一直让我们出去?”
“没错。”危飞白打了个响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初醒来的地方是绝对安全的,所以,再回到刚刚的话题……”
“就算我们没辨别出他是不是医生都没所谓,只要我们不出去,就没什么问题。”
沈鸿雪点点头,沉默不语,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等等——”
“怎么了?还有哪里没想明白——”危飞白的话音坠入清澈的眼眸之中,如同深沉的温泉,袅袅云雾,充满迷惑性,却深不见底,能让人溺毙。
沈鸿雪猛然靠近危飞白一步,二人的距离拉近至极限,双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对方的眼眸明亮如镜,清晰的映照出危飞白的身影。
危飞白仿佛被灼伤一样垂下眼眸,不敢多看一眼。
沈鸿雪轻声问道:“我们什么关系?”
“什么?”
“我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
对方话语间呵出的呼吸,像是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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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什么关系?朋友?恋人?还是——单纯只是认识的人?”
“不!不是!”
越来越不堪的话语,让危飞白迅速反驳道。
“那,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
沈鸿雪叹了口气,主动环上身前人的脖颈,“阿白,无论你后退多少步,我都会追上你的。”
危飞白并不言语,只是把脸深深的埋在沈鸿雪的颈窝当中,掩埋住他炙热的眼眶。
二人的心跳隔着胸膛而奏,渐渐同频、共鸣……
沈鸿雪捧起危飞白的脸颊,凝视着对方的眼眸,“阿白啊,我爱你。”
危飞白像是被海妖引诱般,脱口而出,“我也——”
沈鸿雪却不听他说完,引颈献上亲吻。
浅浅的一吻,软的惊心动魄。
沈鸿雪看着危飞白呆滞的神情,浅浅一笑。
然后再次送上一吻,只不过这次,他只是轻轻的舔了一下。
沈鸿雪调皮的眨眨眼,“还给你。”
危飞白恍若大梦初醒,迅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恼羞成怒的抱住沈鸿雪上下搓揉,争取不放过任何一块痒痒肉。
“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哈哈放过我!”
沈鸿雪被搓的花枝乱颤,衣衫凌乱,头发也毛茸茸的炸起,整个人红扑扑的,精致的小脸也白嫩透红,笑颜灿烂如花般美好,人也美如画。
那一瞬间,危飞白觉得自己又恋爱了……-
打扫完战场,直到他们确认此处空无一人后,便起程回到当初他们安置修女和酒保的屋子。
当他们回到这里时,才惊觉突变。
原本关闭的房门,如今正大敞在那里,歪歪扭扭的房门全靠与门框链接的那一小块铁片支撑着。
门口布满薄灰的深色地板上,印满乱七八糟的脚印。
有人来过!
两人对视一眼。
危飞白率先打起头阵,谨慎的迈入房门。
屋内更是糟糕。
各种物品都不在它原本应该在的位置上,地面一片狼籍。
甚至还有一些破碎的物品,撕碎的布条。
危飞白略过这里,迅速靠近屋内唯一关闭的房门,那里是他们安置修女和酒保的屋子。
危飞白屏息凝神,隔着房门倾听了数秒,确定屋内没有动静后,又敲了敲房门。
沈鸿雪静静地站在门的另一旁,身体绷紧。
危飞白静等数秒后,“砰”的一声,大力踹开房门。
屋内空无一人,一张模板床安静的被摆放在角落,屋里会动的只有大门被踹开而扬起的灰尘,和危飞白身后射入的阳光产生丁达尔效应。
“没人?”
沈鸿雪从门框后面冒出个脑袋,疑惑的问道。
危飞白背对着沈鸿雪,不做回答。
“他们去哪儿了?难道是被抓走了?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沈鸿雪脑袋上的冒出问号。
危飞白扫视了一圈,大步向前,从床下拉出了一个蜷缩在一起,正不断颤抖的人。
沈鸿雪瞳孔紧缩。
那人正是酒保!
危飞白微微一笑,“我想,他能回答你的问题。”
第98章
如果不是系统强化了危飞白的五感,他还真没法发现酒保的藏身之处。
那家伙把口鼻都捂住了,甚至屏住了呼吸,只有那控制不住的颤抖暴露了他所在的位置。
“别、别抓我!呜呜……”酒保惊恐的哭喊道。他掩耳盗铃般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痛哭。
“喂!”危飞白低头,踢了酒保一脚,“发生了什么?”
“呜呜、呜……”
酒保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个劲地痛哭颤抖。
似乎是被吓坏了。
危飞白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站在门外的沈鸿雪。
沈鸿雪叹了口气,脚步放轻、放缓的走到酒保身边蹲下。
他注意到,酒保抱住头部的手上青筋暴起、关节泛白,他把手慢慢地放到酒保的肩上。
酒保吓得浑身一抖,哭得更大声了。
沈鸿雪轻轻地拍拍他,“别怕,是我们,这里没人要抓你,没人要伤害你,放松,都过去了……”
酒保猛地抓住沈鸿雪的手,抱着大声哀嚎着:“呜、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呜呜……”
看到这一幕的危飞白:啧。
沈鸿雪转头瞪了他一眼:你和神志不清的人计较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酒保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
沈鸿雪问道:“发生了什么?修女去哪儿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拨动了酒保哪根弦,他反射性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哭得稀里哗啦的,也不影响他把这句话清晰地喊出来。
就好像被训练了无数次一样。
危飞白和沈鸿雪对视一眼。
酒保心里有鬼!
沈鸿雪安抚的拍拍酒保的背,“是我们,放轻松……”
喊出那句话后,酒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肌肉瞬间绷劲,然后又放松了下来。
酒保抽抽噎噎道:“你、你们想知道什么?”
问完他自己却一脸慌乱,连忙道:“在你们走后不久,修女忽然发起疯,我、我摁不住她,她就自己跑了出去,我、我太害怕了!就躲了起来!然后不知道从那里来了一批人,闯了进来,他们没找到我,然后又走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语无伦次,像是倒豆子一样,哐哐哐说了一通,但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沈鸿雪耐心的询问:“他们穿着什么的衣服?你有看到他们长什么样子吗?”
酒保抱着脑袋,低声哭泣着:“我、我不知道!我太害怕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酒保窝窝囊囊的样子,让危飞白心中燃起无名的怒火。
他冷嘲热讽道:“给我憋住!你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说了半天结果什么都不知道!”
酒保被这厉声地批评,吓得整个人都哽住了。
沈鸿雪拍拍酒保,转头瞪了危飞白一眼,“凶什么凶,你就不能让他好好想想,人家都被吓成这个样子了,你让他好好缓缓!”
危飞白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转头不吭声了。
沈鸿雪继续安抚酒保,“别理他,想不起来也没事。”
酒保忽然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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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发疯前一直叨叨着什么时间,什么仪式的,然后忽然说了一句,准备好了,就跑了出去……”
沈鸿雪追问道:“那闯进来那些人呢?他们有说什么吗?”
酒保摇了摇头,“我没看见他们,也没听见他们交流,只是听到了很多的脚步声。”
危飞白和沈鸿雪对视一眼。
没错,在他们发现酒保后,便默契地决定套话,卸下对方的心防,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
沈鸿雪继续对酒保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打算怎么办?跟着我们还是?”
酒保闻言缩了缩脖子,摇摇头,“不,我害怕。”
“那——”
沈鸿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酒保打断了,“我决定留在这里,我虽然胆子小,但我不傻,灯下黑我还是懂的。”
沈鸿雪欲言又止,最后决定尊重对方的选择,“你多保重。”
酒保点点头,“谢谢,你也是。”
双方告过别后,目送酒保继续钻回床下。
—
沈鸿雪站在房门外,长出一口气。
“他还藏着许多秘密。”危飞白用肯定的语气道。
沈鸿雪摆摆手,“那不是明摆着的吗,不过没办法,咱们总不能逼着他说吧?”
危飞白沉默不语,皱着眉长叹一口气。
沈鸿雪拍拍危飞白的后背,笑眯眯道:“放轻松,别老是皱眉、叹气的,会变老的。”
“对了,你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你最近总是很焦躁,好像有什么在逼着你一样?”
危飞白闻言,捏了捏眉心,深呼吸道:“我也不知道,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心里很急躁。”
其实他只说了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因为系统的消失。
系统就像是个真实的游戏面板,真实的vr游戏和现实中的经历,能一样吗?
如果把系统比作玻璃罩,那之前危飞白就相当于是在玻璃罩中生活,看到的外界还是隔层玻璃的,所以自然没有那么大的情感投入与感触。
现在是把玻璃罩揭开了,浓烈的情感让危飞白有些无所适从。
更何况,他发现,他比想象中更在乎小雪。
熟悉的味道带着温和的体温猛扑了上来,皂角香,掺杂着一些他无法形容的味道,但闻到这个味道就知道是谁了。
沈鸿雪怀抱着危飞白,轻轻的安抚着对方。
“不要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对吗?”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危飞白反手环抱住沈鸿雪,深深嗅了口他的味道。
“嗯。”就算没有办法,他也会想出办法的。
——
“接下来去哪里?”
“去镇长那吧。”
“好。”
“你就不好奇吗?不问问为什么?”
“你又不会害我。”
“……”
沈鸿雪快乐的哼起小曲。
从前都是他带队,他是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做什么都需要他去思前想后,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轻松。
“好吧,或许,我可以听听看?”
看着危飞白的表情逐渐变得危险,沈鸿雪投降似的耸耸肩。
危飞白捏了捏眉心,毫无波澜道:“根据之前收集到的信息,教堂、镇长那都是很重要的地点,刚刚酒保不是还说修女之前叨念着什么祭祀、什么准备好了之类的……”
“等等,我忽然想起来……我们在医院遇到的那个是不是修女?”沈鸿雪忽然问道。
危飞白摇了摇头,“无法肯定,同样也无法否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所以,我才选择了镇长那边,现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去教堂无疑是狼入虎口。”
“而且我有感觉,教堂那边一直弥漫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沈鸿雪点点头,“听你的,我相信你的感觉。”
说着,二人便朝向镇长办公所在的地方出发。
——
镇长办公楼位于整个小镇最中心的位置,占据了整个城镇最好的地段,所以并不难找。
危飞白与沈鸿雪二人,很快便抵达了楼下。
这里,与其说是镇长的办公楼,更不如说是一栋居民房。
小小的二层木制结构建筑,与街边上的其他的居民房一般无二,十分朴素。
唯一与居民房不同的是,“镇长办公所”这五个大字一字排开,正伫立在楼门大门口。
同样也代表着二人找对了地方。
大门上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铁牌上依稀印着“接待室”三个大字。
危飞白与沈鸿雪对视一眼,点点头,谨慎的推开大门,一起迈入这栋楼房。
陈旧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凄惨的悲鸣,屋内的一切映入眼帘。
破了一个洞的木制地板、老旧的皮套沙发、残破的窗帘,显露出的一切都充满了岁月的气息。
看得出这是打通了一楼所有地方改造出的接待室,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唯有接待室的尽头,有一个通向二楼的阶梯极为惹眼。
阶梯旁的墙壁上写着两排字——
“镇长办公室”
“请上二楼”
看来他们的目标,就在那里。
在检查完一楼,确定没有遗漏后,二人果断地前往二楼。
阶梯的尽头,是一条走廊,走廊上只有一扇半开着的门。
危飞白向着沈鸿雪点点头,然后一脚踹开了大门。
屋内是一间经典的办公室布局。
大量的书架与书本,和一张简单的办公桌外,什么都没有。
二人在看到屋内没有任何人后,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危飞白顺着书架,一览至办公桌前。
书架上落了厚厚的积灰,边角处甚至还有些蜘蛛网,但却看不见蜘蛛的身影。
在书架常用高度的那一层,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书籍,《诡秘密谈》《信仰与祭祀》《宗教编年史》等等,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政//治人员应该看的书。
危飞白来到办公桌前,这里同样是积攒了厚厚的灰尘,把桌面遮盖的严严实实,只有不同的高度显示出灰尘底下埋藏着东西。
他伸出手,轻轻地一扇。
恍若大风过境,桌面上的厚灰被席卷得干干净净,露出一本“镇长工作日志”。
这突如其来的“露一手”,让沈鸿雪着实震惊了一下,虽然他早知危飞白来历神秘,但这“一手”大大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沈鸿雪眨了眨眼,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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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XX日
我被中央调到这个小镇,担任为期三年的镇长工作。
XX年XX月XX日
在走访过程中,我发现这个小镇极为封闭、排外,在这个小镇中有着严苛的阶级制度,排斥一切外来物。
虽然我早有准备,但还是被震惊到了,这个镇子甚至连电都没有通上。
XX年XX月XX日
为了工作能顺利继续下去,同时消除与镇民间的隔阂,在我不间断的努力下,终于和镇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们打好了关系。
在和老人们聊天的过程中,我知道了这个镇子里所有人都崇拜某个神明,是他们祖祖辈辈的信仰。
但在我询问神明的神名时,所有人却都说:“不可言会,会打扰到神明的。”
好吧,看来我的工作还没做到位。
XX年XX月XX日
为了融入群体,我表现得对神明充满向往,却在询问神明的神职与司掌之物时,他们都表现得语意不详。
无所谓,既然打入了群众,就先把我的工作做下去。
XX年XX月XX日
我联系外界,给镇子中通上了电,然后又打通了联系外界的渠道,增加了报刊等物,让镇民们开阔视野,启发民智。
工作第一阶段大功告成。
XX年XX月XX日
虽然工作在一步一步地顺利推行下去,镇上也建立了许多生活设施。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镇民们的信仰问题始终是个大麻烦。
XX年XX月XX日
无论我怎么打听那个神明的信息,他们都不明说。
我知道,是我来的时间太短了,他们还无法完全信任我,但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有三年的任期。
按照镇民们所说,他们的信仰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那么他们信仰的神明,一定有某些依据可以考察。
既然他们都不告诉我,那我就得想想别的办法。
XX年XX月XX日
考虑到这里偏僻、排外的问题,我从外界引入了一位有经验的民俗学教授。
我相信,他能帮我找到答案。
XX年XX月XX日
今天接到汇报,镇上有人失踪了,还失踪了三名毫无联系的镇民。
我记得他们三位,其中两位曾找我说过话,另一位年纪小的在路边摔倒时,我曾帮过他。
考虑到这里穷乡僻野的地理问题,我认为很有可能是毫无规律地连环作案。
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得让镇民们戒备起来。
XX年XX月XX日
这位教授的工作做得真不错,这么快就有结果了,不过他的神情看起来怎么那么兴奋?
难道这就是学者的通病?
附录:XXX镇信仰与神明研究报告。
镇民们的信仰起源于一场能看见深空星海的弥天大雾,传闻进入雾中之人皆会被雾迷惑心智,就此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然而某年后,某镇民的女儿消失雾中几天后,挺着足月的孕肚再次出现,遂诞下一黑漆漆长满章鱼触手的怪物。
镇民们惊恐万分,说那是雾之子,是不祥之子,于是把怪物连着黄色的襁褓一起焚烧殆尽。
怪物于火中消失,大雾却依旧无法散去。
镇民们在惊恐中不断责怪那个罪恶的女儿,遂把女儿献祭给大雾,以消除罪恶。
神奇的是,大雾很快就褪去了,可镇民们惊恐的内心却无法安抚。
于是他们开始祭拜大雾,将其称之为神,命名为“雾之主”或“深空星海之主”。
时至今日,镇民们依旧崇拜着这位神明,坚持祭拜和献祭,因为神明会使他们远离负面情绪,赐予永恒的快乐。
特别备注:该种信仰已演化出独特的语言文化,目前已破解的常用语为——
西沙玛奇那:赞美您/请求您的降临。
库米亚:雾之主。
系斗拉丝那:深空星海之主。
XX年XX月XX日
那个教授向我提交报告后竟然也失踪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XX年XX月XX日
该死!我偶然撞见了他们祭祀的现场,他们竟然是用失踪的那几人在活祭!
这个鬼地方不能呆了!
我得离开这里!
XX年XX月XX日
为什么!为什么发上去的申请报告没有回执!
难道是没收到吗?
前几天的报纸上喜报着航空部捕捉到宇宙中的信号,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XX年XX月XX日
雾,到处都是大雾!
在大雾的笼罩下,所有的电子仪器均丧失了信号。
难道是因为这场大雾吗?
XX年XX月XX日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来这里送报的人说,外界一切正常,大雾只是影响了一些信号,导致生活不便而已。
临走前他还安慰我说,相信科学家们会很快研究出解决办法的。
“之后,我却再也没见过任何一个送报的人。”
“我们像是一个孤岛,接受不到任何外界的讯号,有时,我还会在想,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已经灭亡了。”
眼前的人如是说道。
沈鸿雪一脸复杂的看着面前,满脸写满遗憾的酒保。
他情不自禁的问道:“你是谁?”
酒保摊了摊手,“我是曾经的镇长,也是现在的酒保。”
沈鸿雪摇了摇头,“不。”
“我是在问,你究竟是谁?”
酒保的面容如同融化的蜡油一般,开始变得模糊、流动,他整个人的面容发生了难以描述的改变。
“或许,你可以叫你们赋予我的那个名字——”
“‘它‘。”
第99章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时间回溯到危飞白还在阅读“镇长工作手册”那时——
就在危飞白沉浸在阅读中的那一刻,一声巨大的轰鸣从窗外传来。
他循声望向窗外,在层层叠叠屋檐后,灼热的火光在远处的逆十字下熊熊燃起。
那里是教堂的所在之处!
发生了什么?
危飞白来不及多想,转头寻找沈鸿雪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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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
屋内空无一人。
空荡的房间内仅剩他空旷的回声。
房间的大门不知何时已被关闭。
他也仅失神了一秒,下一秒他便察觉到另一股令人不愉快的气息。
“谁?”
“哦?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危飞白的面前,空中忽然撕出一条漆黑的裂缝。
一只拿着高礼帽的手从中伸出,翻转着手腕,把礼帽盖在自己的头上。
裂缝在他踏出最后一只脚后,即刻消失,不见踪影。
那人优雅的弯腰行了一礼,像是一出精彩的舞台区。
“主持人向您问好,亲爱的先生。”
危飞白皱眉,“你来干什么?”
主持人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笑嘻嘻道:“你猜~”
面对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的调笑,实在是让危飞白万分作呕。
他后退一步,嫌弃道:“你离我远点。”
主持人却好像找到了什么乐子一样,嘴角瞬间上裂到耳朵根,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白色的小手绢,故作擦泪状,“诶~我就这么被讨厌了吗?”
危飞白面无表情,“你这么出来总要有个理由吧?”
主持人双手在胸前比“X”,“卟卟——错误!主持人不能给玩家提供帮助!”
“这是规则!”
主持人的嘴角愈来愈向上扬起。
危飞白看着面前诡异的“人”,心中的不安感慢慢升起。
哪里?是哪里有遗漏?
他记得,主持人曾说过,找到“它”,然后呼唤他,他就会出现。
但这里只有危飞白他一个人在这里,他自认为还没有找到“它”,自然也没有呼唤主持人。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呢?
等等!难道是!
危飞白的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
还没等他把想法说出于口。
“当——当——”
恍若撼动灵魂的钟声骤然响起。
“时间到~”/“时间到了?”
主持人与危飞白同时脱口而出。
主持人“啪唧、啪唧”的鼓起掌来,“不愧是你哦,没错没错!”
危飞白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不对,我们明明只经历了两天一夜!根本不到七天!”
主持人“嘿嘿”一笑,“当然,但你们之前可是昏迷了很久呢!加起来就到七天啦~”
危飞白也没想到,这鬼东西居然会在这里玩心眼。
主持人打了个响指,“恭喜您,现在可以加入我们啦。”
打下响指的瞬间,一股黑色的能量从二人之间向外扩散、侵蚀,如同幕布一般将二人包围。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在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时,沈鸿雪也向窗外望去。
不同的是,在他的眼中,教堂不止是在着火,同时冒出许多飞舞着的巨大黑色触手。
那触手的模样,与在医院梦境中出现的触手一般无二!
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鸿雪转身,却没找到危飞白的身影。
“阿白?”
同一时空,同一位置,不同的空间。
二人的呼唤相互交叠……
“嘿!嘿!”
呼喊声把沈鸿雪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他发现竟是有人在叫他,他循声向窗外底下望去——
酒保正站在那里向他招手,“快下来!快!情况紧急,别墨迹了!”
沈鸿雪回头看了眼危飞白消失的地方,权衡了两秒后,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
这一跃,把酒保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果断。
他拉着沈鸿雪的手,拔腿就跑,“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酒保带着沈鸿雪一路狂奔。
一路上,沈鸿雪看到原本应该空旷无人的小镇中,冒出了许多的人,他们都在逃命。
远处的教堂火光冲天,触手飞舞,犹如巨大的怪物。
大地龟裂,路面裂开的缝隙中伸出许多摇摆的触手与红色的长线。
镇民们的哭喊声、哀嚎声、尖叫声,连绵不断,恍若人间炼狱。
触手与红线们不停地袭击着人群,攻击方式相同,都是插入人的脑袋之中。
被触手袭击的人从原本惊恐、挣扎变得安详、和平,仿佛忘记了一切烦恼。
而被红线袭击的人,则是眼中冒出红光,一脸狂热与崇拜,嘴中不停呢喃着些什么,跌跌撞撞的朝着教堂狂奔而去……
在他们二人狂奔许久之后,终于逃出了触手与红线的攻击范围。
酒保虚脱的靠在墙上,一个劲的喘气。
沈鸿雪双手抱胸,面对面站在酒保的正前方,一点都看不出经历过运动的模样。
看着酒保缓过来后,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酒保靠墙滑落在地上,垂着头讲起,“这要从最开始讲起,那时我刚刚来到这座小镇……”
“……”(叙述工作手册内容)
“之后,我却再也没见过任何一个送报的人。”
“我们像是一个孤岛,接受不到任何外界的讯号,有时,我还会在想,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已经灭亡了。”
眼前的人如是说道。
沈鸿雪一脸复杂的看着面前,满脸写满遗憾的酒保。
他情不自禁的问道:“你是谁?”
酒保摊了摊手,“我是曾经的镇长,也是现在的酒保。”
沈鸿雪摇了摇头,“不。”
“我是在问,你究竟是谁?”
酒保的面容如同融化的蜡油一般,开始变得模糊、流动,他整个人的面容发生了难以描述的改变。
“或许,你可以叫你们赋予我的那个名字——”
“‘它‘。”
沈鸿雪一脸诧异,这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不对,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获得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沈鸿雪沉思片刻后,打断道:“等等,先别说这个。”
他继续追问,“那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之前在酒馆获取到的情报表明,镇长之后是去世了的。
而且,这个次元门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着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和其他的次元门完全不同,也和学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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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来讲,次元门内的一切,都是某些碎片化的世界,这些碎片因为某些时间和空间的因素,与他所在的世界产生了某种联系,而攻略次元门,则代表着与这块碎片接轨。
从某种程度来讲,碎片化的小世界是养分,用来壮哉他所在的完整世界。
而这里这个完整的、已经灭亡的世界,按理来说,应该谨慎谨慎再谨慎的,毕竟,谁也不清楚和这种世界接轨,会不会导致他们原本就不太好的世界直接灭亡。
次元门管理局……
他不信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沈鸿雪的眼中闪过一缕暗芒。
“之后啊……”酒保陷入了回忆当中,“最开始,我只是把它当场一场普通的天灾。”
“直到后来……有人开始失踪了,仿佛被无尽的灰雾吞没,还有些人开始生病……毫无缘由的病症,找不到病因,也找不到治疗的方案……人们开始恐慌,他们谨慎小心,神经兮兮,唯恐下一个受害的就是自己,直到……有一个人狂信徒自杀——”
“他自称自己是为了登上极乐,扔下一切烦恼,所以舍去肉身,让灵魂得到安眠……”
沈鸿雪听的直皱眉,“这么玄乎,谁信啊?”
酒保苦笑一声,“你忘了,这个镇子的宗教气息特别浓厚,更何况他是微笑着死去的,带着一身的伤口,鲜血流尽而亡的,仿佛感受不到痛苦。”
“所以他们都相信了?”
“是的。”酒保点点头,“他们变得比之前更加狂热,为了让镇中只有一个声音,他们把所有不赞同他们的都划为异教徒,一把火‘献祭’的干干净净。”
“其中就包括你?”
“嗯。”酒保继续道:“我死了,不知道为何,我又活了,虽然没人能看到我,但我能看到这世界上的一切。”
“我看到了这场灾难的起源——”
“是这个邪神!”酒保咬牙切齿,“最开始,只是邪神的偶然一瞥,造就了这个镇上百年前的大雾与怪物,那个女儿的胎儿只是单纯的变异,可愚昧无知的人们却开始祭拜祂,呼唤祂的神名,让这个世界和祂产生了一丝丝的联系!”
“直到后来,经过几百年长盛不衰的祭祀,这个世界的坐标在祂看来清晰可见,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火苗,就能让祂注意到这里!”
“火苗?你是指之前说的向宇宙发射的信号?”
“是的。”
“然后呢?祂降临了吗?”
酒保摇了摇头,“祂是超规格的存在,注视一眼就能让人陷入彻底的疯狂,如果祂真的降临了,这个世界不会多存在一秒钟。”
沈鸿雪不解道:“祂既然没有降临,那你们这个世界是怎么走向灭亡的?”
酒保的牙齿磨的“咯咯”作响,“那些疯子!”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自从我死后,这个镇上没有了镇长,于是他们推举出了一个新的镇长,是那批狂信徒中的领导者。”
“他们为了得到这个邪神的一瞥,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把‘病’与信仰带出了镇子,一生二,二生四,无穷无尽,世界陷入了混乱。”
沈红雪问道:“他们费这么大功夫,目的是什么?”
酒保答道:“他们的目的是把这个世界献给邪神,换取邪神真身降临。”
沈鸿雪又问道:“那这个游戏又是什么意思?”
酒保沉默了片刻,“这个游戏的本质是一场献祭。”
“至今为止,他们已经举办过无数次的献祭了,马上能量就快攒够了,邪神也即将降临。”
沈鸿雪刹那间,觉得头皮发麻,这绝对是灭世之灾。
他脱口而出,“有什么办法阻止吗?”
说完就感觉不太对,哪有问对立方解决办法的。
酒保摇了摇头,“他们已经入侵你们的世界很久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沈鸿雪一头乱麻,酒保爆出来的讯息太多了,他有点理不清了。
“对了。”酒保忽然想起了什么,“这场游戏,或者说献祭的主持人,就是现任的镇长,也可以称作为‘它’。”
酒保的话音刚落,沈鸿雪的背后,忽然出现一道次元门裂口。
酒保惊讶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道:“看,你回去的通道已经打开了,你可以离开了。”
沈鸿雪的视线略过次元门,望向危飞白消失的地方。
酒保疑惑的问道:“你在担心你的同伴吗?”
“放心吧,我能感觉得出来,他比你强很多,一定能回去的。”
沈鸿雪微微点点头。
他转过身,“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酒保点点头。
“‘它’到底是什么?”
酒保沉思几秒,“‘它’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主持人,也可以是这个镇上的所有人,是一种能量……这很抽象,不太好形容,不知道这么描述,你能听的懂吗?”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酒保微微一笑,“你是个好人。”
“谢谢。”
伴随着沈鸿雪踏入次元门裂缝之中的脚步,古朴的钟声,骤然响起——
“当——当——”
酒保充耳不闻,目送沈鸿雪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垂下眼眸,双手捂脸。
轻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捂住脸的双手,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流下的汹涌泪水。
第100章
在另一边,另一重空间内。
主持人忽然向着某个方向望了一眼,笑轻声呢喃道:“那边已经搞定了吗?那我也得加把劲了~”
“就让我们,开始表演吧~”
话音未落,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威压从主持人的身上弥漫开来。
浓稠的黑烟宛如漆黑的泥浆,从主持人的衣服内侧流出,汇集于地面,然后又如同翻滚的岩浆,朝着危飞白漫延。
危飞白严阵以待,这个泥浆……好像是有生命的存在?
完全不同于之前在医院梦境中遇见的。
他似乎,在泥浆中看到了一张张哀嚎、痛苦的面容,耳边还阵阵响起完全听不懂的呓语……
危飞白眨眨眼,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眨了一下,泥浆中的面孔消失,再眨一下,又出现了!
眨来眨去,泥浆不停变化,可耳边的呓语声却越来越大,他的头也越来越疼!
他的心中不停涌出各种情绪,一会儿想放声大哭,一会又想仰天大笑……
真的太诡异了!
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失控!
主持人看着危飞白震惊的神情,不由大笑道:“不用怀疑,这是神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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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飞白用力的摇摇头,咬牙抗衡着体内澎湃的情绪,手掌握拳,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他咬牙切齿道:“就算是要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吧!你做的这一切究竟有何目的?‘它’究竟是谁?”
主持人单手捂脸,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呵呵呵、哈哈哈哈,你,你们,每次都这样,死到临头了还是那么天真!”
“你们?每次?”危飞白抓住他话语中奇怪的地方。
“没错!”主持人放下手,“不只是你,每一个被我骗的团团转的人,到头来都会去执着这个答案。”
“真的太好笑了,答案真的重要吗?反正马上就要死了——哦不,不是死亡,是新生!”
危飞白死死盯着眼前的主持人,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股癫狂的疯劲儿,不用眼看都能感受的到。
“重要、非常重要!”这几个字,几乎是危飞白从牙间挤出来的。
主持人点点头,“好,我满足你!”
“这是一场伟大的献祭仪式,是一个计划,我们重复了无数次,终于!能量就要够了!”
危飞白的脑中忽然冒出了许多之前收集到的信息,碎片式的信息,如同拼图碎片散落在四周。
“镇长的讣告……”
“镇长的工作手册……”
“失踪的人……”
“信仰……祭祀……献祭……”
但伴随着对方的讲述,关键信息被补充完全,这块拼图终于集齐了!
他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你们一定去过其他的世界!”危飞白脱口而出。
“嗯?”主持人的动作卡顿住了,他有些危险的盯着危飞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危飞白向后撤了一步,“按照你所说,你们重复了无数次这个计划,肯定失踪了不少人,可大面积失踪绝对记录在案,而且外面那个世界次元门出现才区区数百年,所以,不可能的可能就是唯一真相。”
主持人鼓了几下掌,“不错不错,你还真敏锐啊,那你还发现了什么?”
危飞白道:“所以,你是……现任镇长?”
他看着主持人脸上意义不明的表情,继续推测道:“不,没有那么简单……”
他忽然想起当初在酒馆遇见的“肉山”所说的话——
“你可以说我们是一抹幽魂,也可以说是一段被困在此处的记忆,但我们没有死去,都依靠着这个小镇活着。”
危飞白脑袋灵光一闪,原来谜底就写在谜面上!
“你就是‘它’!不,不对!”危飞白继续思考着,“你不是‘它’,但‘它’是你!”
“‘它’是你们镇中所有人的集合体!”
话音刚落,一条只有危飞白能看见的透黑色提示框忽然出现——
【任务十六:找到‘它’,已完成。】
【奖励:解开80%“枷锁”。】
“哦!”主持人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不过,你猜到了这些,有什么用呢?”
主持人邪肆一笑,他挥挥手,翻滚着的黑色泥浆,翻涌而上,步步紧逼危飞白。
危飞白看着包围了自己的泥浆,退无可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逐渐露出慌乱的神情。
“最后一个问题!”
主持人“嗯哼”一声,“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你问吧,我看心情回答你。”
危飞白死死盯着主持人,“这个世界毁灭了吗?”
主持人的笑容维持不住了,上扬的弧线撇了下来,甜腻腻的声线变的粗粝,充满愤怒。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危飞白点点头,主持人的表现正中他的所想。
他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没有毁灭,但濒临毁灭,所以能四处接轨其他世界,窃取别的世界的能量。”
揭开的真相犹如被掀开的遮羞布,让主持人恼羞成怒。
围攻的泥浆一涌而上,把危飞白紧紧包裹住。
主持人癫狂的哈哈大笑,粗粝的声音十分刺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吗?”
“没用的!”主持人双手张开,“在神的伟力下,所有人都无法逃脱!”
他的声音中忽然融入了许多声音,仿佛众人齐声,“就让我们融为一体吧!”
“嘭”的一声。
包裹着危飞白的泥浆骤然炸开,露出毫发无损的危飞白本人。
此时,他脸上各种惊恐的情绪截然褪去,展露出平静的面庞。
“不可能!”主持人后退一步,他一脸震惊,活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之物一般。
“污秽之中残存着万众之念,还有一丝神念,正常人看到就会难受,沾染就会陷入无尽的疯狂,你怎么可能会没事!”
危飞白张了张手,瞅了眼面前的面板——
【80%的“枷锁”,已打开。】
得益于身体的强化,他的视觉堪比低倍显微镜。
他发现,自己的手指边缘,有一层几乎紧紧贴着皮肤的薄膜。
这层薄膜,顺着身体的轮廓,把他整个人都围裹在内。
——这或许就是他能免疫黑泥的关键吧。
危飞白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哦。”一脸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你的表情。
主持人霎时,更加愤怒了。
他一抬手,背后涌出无数根还在摇摆的黑色触手。
下一刻,触手们化作利刃——
瞬间向危飞白扎去。
直接被扎成了一小片“触手林”。
“你这准头也不行啊。”
一个轻佻的声音近在咫尺。
主持人一惊,连忙拔出触手们,那里空空旷旷,只留下触手们扎出的大坑。
在哪儿?
主持人愤怒的四处寻找着危飞白的身影。
“在这儿呢!”
主持人循声抬头。
只见危飞白以头朝下的姿势,蹲在天花板上。
这不符合重力学的一幕,让主持人惊恐万分,“你是什么怪物!”
危飞白慢悠悠的站起身,闲庭信步的站在天花板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可真失礼啊。”
他轻轻一跳,下一秒,便出现在主持人的面前。
“怎么能叫人怪物呢。”
在主持人没有反应过来前,先一步摘下了他的帽子。
“哇,连面容都没有的你,才是怪物吧?”
主持人的帽子下,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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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
危飞白反手抓住了背后偷袭的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根正在挣扎的红线,像是蚯蚓一样。
他认出了手上的东西,正是之前他在别人精神世界里抓到的东西。
他自言自语道:“原来这东西也是你们搞的……”
主持人见偷袭也不成,马上就想要逃跑。
毕竟这“怪物”天克自己,污秽的同化对他不起作用,用触手攻击这家伙速度飞快,用红线进行精神攻击,鬼知道对方是怎么把红线捏在手上的,这玩意只是个投影!根本不存在于物质世界!
“你都两次了,现在该我回礼了。”危飞白喃喃道。
主持人刚转身,还没跨出一步。
一股强大的威压伴随着巨大的危机感向着他袭来。
这是什么?
原子弹?核弹?
不可能,这东西怎么能带的进来!
那是什么?
他仿佛听到了破空抵达音速的声音。
视觉的最后,是一只——沙包大的拳头。
“嘭”的一声。
主持人的下半身还保持着迈腿的姿势,而上半身包括头颅,已经被打成肉末。
血刺呼啦的溅了一地和一整面墙壁。
墙上挂着的肉末,因为重力的影响,时不时掉下一块。
“啪”的一下,缺少支撑的下半身也轰然倒地,栽倒在血沫之中。
危飞白甩甩拳头上溅到的血迹。
“啧,没控制好力度。”
他甩了甩没甩干净,于是蹲下身,在主持人裤子大腿的地方蹭了蹭。
瞥了眼那一地一墙的“战果”。
自言自语道:“还是有点恶心的。”
危飞白瞅了瞅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任务框——
【任务十八:找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已完成。】
【奖励:一个真相。】
他在心中暗骂,这玩意出现的也太晚了吧。
同时,他还有些好奇这个奖励。
一个真相?
什么的真相?
以什么形式出现?
还没等这些思绪在脑袋中转一圈,下一刻,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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