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韵撑起下巴看她,“这顿饭的价格远超我请宋医生喝的酒,宋医生确定要请吗?”
宋茴把剥好的虾肉放她碗里。
头都没抬一下,“请的起。”
几千块一顿饭是贵了点,但值得。
“是吗?”
贺韵的眼神似乎有些许波动,但很快被压了下去。
“宋医生才工作三年,工资不会很高吧,又刚提了车,现在花这么多钱请我吃饭,我会良心不安啊,能扯平吗?”
说话间,宋茴剥了一壳的蟹肉。
炒饭也上来了,宋茴没急着吃,淡淡的把那一壳蟹肉都倒进贺韵碗里。
等贺韵动筷子尝了,她才开口:“没打算跟你扯平。”
要扯平,她就不会答应跟贺韵到酒吧。
她又不是少不更事,也完全不会拉不下脸,要诚心拒绝,贺韵根本没机会接近她。
两人能到现在还有牵扯,宋茴心底跟明镜似的。
她根本放不下。
既然放不下,不如听师傅的,但前提是,贺韵愿意敞开心扉。
“吃完就回去吧。”
宋茴端起炒饭,“明天还得上班。”
这种事情她不急。
急也急不来。
贺韵没吃几口,包括宋茴给她剥的,都只是浅尝即止。
从容的擦干净手指,她转头看向埋头吃饭的宋茴,“今晚能借住在宋医生那儿吗?喝了酒,不想回猫咖。”
宋茴一口饭差点呛在喉咙里。
贺韵笑着把水送到她嘴边,语气轻浮:“慢点。”
“谢谢。”
宋茴灌了两口,眼神躲闪的回:“我家就一张床。”
贺韵若有所思,“我是不介意和宋医生挤一张床的。”
宋茴沉默。
看得出来,她是在思考。
一到举棋不定的时候,就要花很长的时间犹豫。
不打算给她机会拒绝,贺韵拉近两只椅子的距离,在她耳边蛊惑:“宋医生不会是怕了吧?”
宋茴没看她,故作镇定的又抿了一口水。
“你不用激我。”
她没那么蠢,只是一开始就没准备拒绝。
贺韵都不怕跟她接触,她有什么可拒绝的。
匆匆扒完剩下的炒饭,宋茴起身结账。
看着银行卡的余额几乎清零,宋茴算了算下个月发工资的时间。
还有十天,不出意外的话,要找程紫露蹭饭了。
可是这人昼夜颠倒……
下意识的皱起眉,宋茴回头看一眼身边的人,默默将手机收起。
“走吧。”
双手背于身后,贺韵悠闲的跟上她。
重新叫了代驾回公寓,宋茴把身上的零钱拿出来付的车费。
到家差点又吐一回,酒气勉强被炒饭压住,但宋茴总觉得自己浸到发臭。
酒劲上头的滋味不好受,要不是长期健身养成的好习惯,宋茴可能会丢下贺韵直接钻被窝里去。
“床给你睡,新换的床单,是干净的。”
宋茴有刻意避开的意思,没等贺韵说话就躲进了浴室。
简单冲完澡,宋茴昏昏沉沉的躺到沙发上,手边的空调被都没力气拿。
客厅只开了盏茶几上的台灯,黯淡的灯光照在灰暗的地板上,若隐若现的一双纤细脚踝踩着高跟,贺韵坐在她身边的单人沙发上,侧目看宋茴的眼神,仿若欣赏猎物的毒蛇。
宋茴趴着,蓬松的长发挡住整张脸,什么都看不清。
似乎对此很不满意,贺韵缓慢的直起身子,纤弱的影子落在宋茴身上。
蛇蝎般的,将宋茴层层缠绕。
睡梦中的人感受到逼近的压迫感,偏偏眼皮子沉重的动弹不得。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感知,紧接着宋茴就被强行按住肩膀,连同后颈一起被掐住。
宋茴险些呼吸不得。
“宋医生。”
毒蛇的红信子慢慢吐出,“今晚的收获应该不少吧,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嗯……”
宋茴被迫仰头。
她艰难的掀开眼皮,顺着那一缕光线望向贺韵晦暗不明的脸。
她是有发现,但现在很累,很晕,什么都不想说。
贺韵显然不打算放过她,“宋医生,我在等呢。”
宋茴动动喉咙。
“富养,衣食住行都不缺,但只给钱,所以你对什么都不在乎,越对你好的你越觉得低廉。”
就像那一桌子昂贵的海鲜,连她剥好的,贺韵都懒得多尝一口。
她继续说:“你很会装乖,像是为了哄什么人开心,可你又不在乎这个人,我猜一下,你是为了从他身上得到你想要的,比如钱。”
贺韵冷淡的笑开。
“宋医生果然厉害呢。”
“让我想想,奖励宋医生什么合适。”
她说着,弯下腰,吻在宋茴唇心。
和上次蜻蜓点水的触碰不同,这次宋茴是被紧紧控制住,贺韵用近乎要扭断她脖颈的力气,深入的与她交缠。
一个没有半点爱意的吻,轻而易举的撕破宋茴的唇。
血丝缠连唾液,一遍遍的被交换。
分离的那刻,宋茴浑身被汗液打湿,宛如搁浅的鱼。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
贺韵用拇指抹她的唇,意味不明的低沉,“可是啊宋医生,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