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莞僵硬地尬笑：“我也不曾见过江夫人，不过应淮哥哥一表人才，想必夫人也是秀外慧中。”

“他人才？我看是披着羊皮的狼，衣冠楚楚的败类！”

江老爷子笑骂，“藏着掖着六年的女孩也舍得下手，养熟了终于舍得下手宰割了？”

舒莞吃着糯米甜糕的手一顿：“……应淮哥哥有个喜欢了六年的女孩？”

“是啊，就是那位慕小姐。”

老爷子精深的眼眸微眯，煞有介事道，“还是他暗恋的人家，人女孩条件太好，性格又落落大方，我看是他配不上！”

舒莞喉间一哽，心间窜过一丝异样，快得抓不住。

所以……是真有慕舍予这个人？

这个名字不是他乱取的，是他心上人的名字？

江应淮眼尾轻扬，眸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及时打住了这个话题：“奶奶呢？”

“和贺家徐家那几个老太婆听曲刚回来，在书房练字呢。”

“江澍年，又在背后嚼我舌根？”

偏阁书房，一身翡翠绿淡雅旗袍的老妇人正站在梨花木桌案前，握着毛笔挥斥方遒，银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全部挽到了脑后，气质高雅，面容慈眉善目。

可宣纸上落笔却是大气豪迈的狂草，铁画银钩，英气潇洒。

墙上左邻右壁挂着的全是山水画仙鹤图、书法横联，造诣颇高，全出于江老太太李曼华真迹。

神态不怒自威，冷乜了老爷子一眼：“有贵客来访也不提前吱一声，叫我在人前失了风度。”

于是，舒莞就看到前一分钟还神采飞扬的老爷子立马狗腿地走了过来，殷勤老太太捶肩捏腿：“掌柜的，我错了，还舒坦不？”

“应淮旁边的这位姑娘是近日寄养在江家的，唯舒舒长柏的女儿，舒莞。”

舒莞连忙礼貌道：“奶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