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学,2分。
官若荧和丰纬各给1分面子分,苏诗锦和沈亭言连面子都没给。
范学头也没抬,所有人只能看到他耳朵血红,像是羞耻得不行。
倒数第二名……
倒数第三名……
常云拿到的是11分,名次在中间位置,不高不低。
对这个成绩他还算满意,毕竟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表演天才,起步稳就行,后面再认真学嘛!
江莲莲则拿到了13分。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对四位导师说:“谢谢老师!”
金宵晨和江莲莲一样,都是13分。
因为总分区间有限,并列名次的学员其实很多。
赵冬拿到了15分,和他分数一样的有五个人,他们占据了第八到第十三的名次,最后统一算作第八名。
报完他们的名字之后,就轮到全场第七了。
沈亭言启唇:
“第七名,薛笑,总分16分。”
随着学员们掌声热烈响起,沈亭言随意一抬眼,停顿了下。
五十名学员中,薛笑依旧是最容易找到的那一个。
听到自己的名次,在周围的鼓励声中,青年腼腆地笑着,被身边的常云揉着脑袋。
笑完了,便朝沈亭言看来,依旧是那副很乖的模样。
只是,有什么不同……
察觉到沈亭言的停顿,丰纬看了他一眼。
沈亭言一脸正常地放下话筒,丰纬才接着往下报名次。
轮了一圈回来,第二名依旧是丰纬报的。
“第二名,窦鸣剑,总分18分。”
窦鸣剑是全场五十名学员中年龄最大的,今年四十五岁。
五年群演,十年龙套,这个有着丰富从业经验的中年男人踏踏实实,在今天用他那一身锤炼出来的扎实功底,为大家带来了精彩的表演。
他不好意思地笑着,嗓音浑厚道:“谢谢四位老师!”
最后是苏诗锦。
“第一名,顾领,19分。”
全场响起惊叹。
这个结果不出意料,却也出人意料,毕竟顾领可是个素人!
在今天之前,谁都没想到一个素人竟然会演得全场震撼,一出手就拿下第一轮比赛的第一名,这是什么级别的表演天赋啊,也太吓人了!
这不是黑马谁又是!
“可以啊你小子!”常云一把搂住了顾领的脖子,“回头我都要叫你顾老师了啊!”
“太牛了这也……”
“话说,我想知道他差的那一分是谁没给……”
“别搞事啊!”
“哈哈哈哈!”
在这满屋子的恭喜之中,顾领宠辱不惊,向四位导师颔首,表现十分淡定。
官若荧说:“分数已经出来,那我们也该分班了,我们就——直接点?”
她瞧瞧其他三位,看都点头了,便简单粗暴地说:“8分及以下的学员为C班,9分到14分的学员为B班,15分及以上的学员为A班。大家记住自己的分班,明天休息一天之后,节目组会给到大家每个班的课程表,到时候要记得按时上课哦。”
“谢谢老师!”
苏诗锦道:“对了,节目组搞了点小花样,就当小礼物送给你们了。”
她招了招手,节目组小姐姐飞快跑过来,递来一个纸盒子。
所有人好奇地探头,苏诗锦也不卖关子,从纸盒子里拿出来一枚徽章。
徽章金属质地,银底金字,以潇洒的行楷写以一个“起”字,做工非常精美。
大家一愣。
这小礼物是什么意思?
“故事结构起承转合大家都知道,如果把你们的演艺路也当做是一段人生故事,那么你们现在所有人都正处在‘起’这个位置。”
“不论起点是高是低,你们的故事都才刚刚开始。跑得快跑得慢,谁会落后,谁会超过,目前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所有人明白了节目组的用意,不由屏息凝神。
“你们的终点还很远,这中间那么长的一段路,”苏诗锦道,“大家努力前进吧!”
热血涌上心头。
不论是在第一轮比赛中失意的还是得意的,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态都放平回了起点,所有人也再次被点燃了斗志。
回应苏诗锦的,是震翻演播厅的齐齐一声“好”!
五十名学员纷纷走下阶梯,排队到四位导师面前领小礼物。
按照顺序,薛笑走到了丰纬面前。
丰纬将徽章递给他,冰冰凉凉金属质地的“起”字落在掌心,丰纬对他说:“好好加油。”
薛笑抬起头,重重点头道:“谢谢丰导。”
完事了,薛笑一边往队伍外边绕,一边把徽章往自己身上戴。
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叫住了他。
“薛笑。”
薛笑刹住脚,回头怔楞看去。
沈亭言正将徽章递给某名学员,他没有抬头,只淡淡道:“戴太下面了,难看。”
薛笑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连忙低头。
……他确实快把徽章别肚子上去了。
“把徽章好好戴在胸口,”沈亭言声音轻缓,“把这个字放进心里。”
薛笑一颤。
片刻后,他低低应了一声。
他将徽章拿下,挪向左胸口的位置。
夏天,只穿了一件单衣。
胸针刺穿布料,蹭过皮肤,留下一略而过的冰凉触感,仿佛给胸腔注入了一小股清泉,一整天的烦闷似乎都一扫而光。
薛笑重新抬起头。
沈亭言又低头拿徽章去了。
薛笑的心脏重重跳着。
他抿唇笑着,小声说:“谢谢沈老师。”
作者有话说:
大家放心,没有狗血剧情,沈老师目前还没开始认真呢,至于他认真后的眼神是咋样的,笑笑以后会知道滴~
明天还是零点更新,留言发红包,么么哒!
019
连着两天的高强度录制下来,不少人都累得慌,这一晚,整个营地安静得特别早。
宿舍楼走廊的某个角落里,范学还在和经纪人打电话。
昨天刚得知他干的好事时,经纪人整个人都麻了。
他怎么都想不通范学哪来的主意,他更想不通自己手下的艺人怎么偏偏就在有沈亭言的综艺节目上犯傻。
那个男人可是出了名的谁的面子都不给,搞不搞事只看他心情,心情极差时要搞,心情极好时也要搞……
范学委屈得都快哭了,他咬唇问:“……粉丝群那边现在怎么样?”
这两天来观演的是同一批观众,里头至少有一百多个他的粉丝。
经纪人木然道:“她们没把录制内容透露出去,但是有几个平时在超话比较活跃的粉丝要脱粉,现在很多人都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残粉,脑残归脑残,那也得看脑残的级别,一些人平时对着范学那鬼一般的演技能戴滤镜直呼神级演技,可一看他在台上这幅态度就瞬间幻灭了,跑得特别快。
范学心里一慌:“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会让小史去劝劝那几个粉丝,实在劝不动就让她们走,不然还能把人绑下来吗?”
范学快烦死了,抓乱了头发又问:“那张导那边怎么说,能剪吗,能不能把昨天苏诗锦和沈亭言的话全部剪掉?”
“你觉得你咖位有大到能让节目组为了你把这两位都得罪彻底的程度吗?还全部剪掉?”经纪人又火冒三丈了,“你现在怕成这幅样子,昨天怎么不演好点?你但凡别故意演差,现在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演都演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知道我现在在这里呆得有多郁闷吗?现在根本没人理我!”
经纪人骂了句脏话,“自作自受”四个字刺激得范学差点当场吼起来。
“行了,”经纪人深吸一口气,道,“张导那边我会去沟通,苏诗锦和沈亭言的部分不可能全都剪,看着剪吧。”
“陆总那边还是联系不上?”范学焦虑地啃指甲。
“嗯。”
“那薛笑他们呢?”
“该怎么剪怎么剪,但是被你这么一通搞过之后,最后能剪成什么效果不好说,只能尽力而为。”
“……好吧。”
电话挂断后,范学浑浑噩噩回了寝室。
寝室里其他三人早就躺下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压根不想理他。
这一晚,范学一夜无眠。
*
节目组的课程表来得特别快。
ABC三个班的课程总量差不多,就是内容有些差别,比如基础最差的C班自然要从基础学起,沈亭言和官若荧两位演员出身的导师教的课程较多。
B班和A班稍稍进阶,可以讲一些深一点的问题,因而编剧出身的苏诗锦和导演丰纬的课程占比多一些。
薛笑叹了口气。
赵冬听到这声小叹气笑了,揶揄道:“怎么,羡慕C班沈老师的课多?”
薛笑有些不好意思。
常云:“这有啥啊,说不定第二轮开始就能导师直接指导剧目排练了,到时候也许就碰上沈老师了呢。”
薛笑觉得有道理,点点头。
顾领没太参与这个话题,一直躺在床上玩手游,等到他们聊完了,才对薛笑说:“明天一起去上课?”
“嗯嗯,好,明天赵哥也一起。”
剧目排练的那两天,所有人都紧绷着心弦,身体累心里也累。
可纯上课的日子就轻松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五十个人精神焕发地起床,洗漱好,吃完早饭就分别涌去了3号楼的三个教室。
薛笑、赵冬和顾领赶往的A班第一节课安排在了501。
等到十三名A班学员全部到齐,八点半,丰纬端着一杯茶,一叠纸慢悠悠走了进来,笑眯眯朝他们打招呼。
大家兴奋极了,大喊一声:“丰导好!”
“你们好你们好,”丰纬坐下后说,“我没有正儿八经授课的经验,PPT也不会做,我们就这样聊聊吧,大家都放松一点,过程中有什么问题随时举手问。”
丰纬作为一名导演,不太会从细枝末节的角度去教他们演戏。
他上来讲的就是他是怎么拍电影的。
比如他不像有些导演,大体按照故事的发展顺序拍,偶尔打乱剧情顺序,把某些内容提上来拍。
演员在他这里拍戏,就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他会上来直接就让拍结尾,之后再从头开始。
拍摄顺序时常打得非常乱,权看他觉得什么时机适合拍摄哪部分剧情。
“演员在我这里经常要发疯的,有时候我看今天月色美,最适合拍高潮那一段的戏,可演员们十分钟前还在拍欢乐的戏份呢,现在就直接要他们悲,一些比较嫩的演员就说他们悲不出来,哭丧着脸问我丰导怎么办。”丰纬摊了摊手。
大家笑了起来,一双双眼睛认真地望着他。
丰纬:“这就涉及到一个演员对整个故事主线的领会问题了。”
丰纬教的这些内容很难去用笔记。
薛笑坐在第二排,听得非常专注。
他将两条腿踩在了椅凳的横杆上,双臂环着腿,抱住,一双眼睛眨也不眨。
听到丰纬说曾经有演员为了强行转换情绪,跑出片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鬼吼发泄,结果不想隔壁那看起来似废弃柴房的屋子实则是个搭建潦草的茅厕,有人正在里头上厕所,直接被吓得裤子没提就跑了出来。
薛笑愕然,跟着一群学员哭笑不得。
丰纬又说还有演员一秒钟就能从幸福的笑变成悲戚的哭,哭得情真意切,一丁点儿都不虚假,非常厉害。
薛笑想象了下,觉得自己还远远做不到这一点。
丰纬教他们怎么去提炼一个故事的主线、主题,怎么将人物与故事结合在一起理解,又怎么才能在各段剧情里转换自如。
他发了一份简单的小剧本给十三个人——这就是他进教室时带的那叠纸。
剧本很简单,就十页,三个人物。
他先是给大家讲解了一遍这段简单的剧情,再是点了赵冬、顾领和窦鸣剑,让他们分别饰演三个角色,先让他们演开头,再让他们直接演结尾。
短短几分钟剧情,一头一尾的情绪差异却很大。
顾领和窦鸣剑发挥得不错,赵冬碰到了些小问题。
丰纬点点他说:“你看,你对这个故事和你这个人物的理解就是有点偏差的。”
他又给赵冬讲解了一遍,赵冬终于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了,连连道:“谢谢丰导!”
解决完赵冬,丰纬忽然对顾领道:“你演戏确实厉害,既然参加了这节目,那就是打定主意要留在这个行业里了?”
顾领微愣,冷静回答道:“看情况吧,我对演戏有兴趣,但得看剧本,有好剧本我就演。”
丰纬笑了:“嗬,还挺挑。那我的戏你看不看得上?”
登时,整个教室的人倒吸一口气。
丰纬这是在发出邀请?
他是在邀请顾领演他的戏吗?!
圈内有多少当红艺人都得不到这样的机会,顾领这么个初入行业的素人却?!
不少人面露震惊和艳羡,薛笑惊讶过后,就淡定了下来。
不得不承认,昨天他也曾冒出过一点嫉妒的情绪。
真的很奇妙,薛笑曾以为自己不会羡慕嫉妒任何人,因为他早早就明白,不论是在哪个领域都会有远超于他的人,嫉妒是最没用的情绪,努力学习才是正确的态度。
可昨天,他嫉妒顾领了。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真正直面天赋的差距,被其遮天蔽日的高度震慑到了,也可能是因为沈亭言当时的眼神……
然而当他闭上眼,一遍遍回顾顾领的表演之后,那些微的情绪起伏就被抚平了。
没话好说,就是厉害呀。
嫉妒没了,羡慕没了,就只剩一丢丢失落,可这失落,后来也因为那一枚小小的徽章消失了。
此时此刻,薛笑只觉得不愧是顾领,如果这家伙早一点入行,说不定现在已经很红了吧。
要能力有能力,要外貌有外貌。
顾领听到丰纬的话却没有很激动,他淡淡说:“还是得看过剧本才知道。”
大家齐齐掐起了人中——我靠,这小子也太拽了!在丰纬面前还敢拿乔!
丰导却大笑起来,道:“做演员是得有这定力,挺好的。”
这邀约便没有了下文。
A班的课程只上了一个上午,下午可以自由活动。
薛笑本想和赵冬他们练练丰纬给的这份剧本,结果吃中饭时忽然想起——下午C班还有课呀!沈亭言要给他们上课!
一听说薛笑打算去偷师,赵冬、常云、江莲莲和金宵晨顿时抛弃了手机游戏、电视剧、睡午觉等等休闲娱乐活动,五个人一溜烟跑回了3号楼。
C班下午的课在104,薛笑带领全员偷偷摸摸溜到了104的窗外。
教室窗户都是紧闭的,但他们依旧可以清晰地听到里头传来的毫不客气的训斥声。
“你演的是古装偶像剧美男子?背驼成这样你告诉我你美在哪里,还是在你想象中这样非常酷?”
“对、对不起!”
“还有你,你有照镜子看过自己的仪态吗?难道你们之前在学校里都是这么盲练的?”
“对不起,沈老师,呜!”
“对着我哼哼唧唧我也变不成镜子,左转,看到那边反光的窗户没,对着那边练。”
“是!”
……
窗外,五个人蹲坐着背贴墙:“…………”
江莲莲拍着胸口:“这里头气氛也太恐怖了。”
常云冷汗涔涔:“我靠,还好我没沦落到C班,我心理素质不太行啊!”
金宵晨:“我好怕,我现在有点想尿尿。”
其余四人:“…………”
赵冬:“咳,沈老师严厉归严厉,但教的确实是一些基础实用的东西。”
薛笑:“嗯!!”
其余四人:你就知道“嗯”!
104教室里,沈亭言正烦躁得不行。
他坐在讲台边,冷着脸,双腿交叠,手上是卷成筒的一份教案——经纪人方磊悉心制作——姿态很优雅,气场很可怕,15个C班学员没一个敢摸鱼,全都苦哈哈地练习着基本的形体。
角落里的范学纠结地瞄了沈亭言好几眼,做了好几轮心理建设。
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改善一下在沈亭言心目中的形象,于是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假装很好学地凑过去问:“沈老师,您让我练习‘在卧室里忽然听到楼上飘来的歌声’,您看我这样演对吗?”
范学一本正经地坐在凳子上,假装在看书,忽然抬起眼,凑过来耳朵,凑得离沈亭言老近。
沈亭言冷冷对着他的耳洞问:“你在家里这么做作你家里人知道吗?”
范学一僵:“啊?”
“歌声来自楼上,你眼睛在往右边看什么?”
范学:“呃……”
刚才右边有个人走路撞墙了。
沈亭言嗤笑道:“范学,你知道自己在练习什么吗?”
范学一脸懵逼。
“其他所有人练的都是形体和仪态,只有你,我让你练的是更基础的‘专注力’,知道为什么吗?”
沈亭言的音量不大不小,整个教室十五个人都听得到。
范学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他已经阻止不了沈亭言把剩下的话说完了。
沈亭言似笑非笑道:“因为前两天那么大一个舞台都没法让你全神贯注,你依旧有心思去使一些小聪明。当下其他十四个人都知道自己远远没到可以交作业的程度,都还在认真练习,只有你才练了十分钟就跑来我面前,让我看你演得行不行。”
“你演得行不行,你自己心里没数?”
范学:“…………”
其他十四个人:救命啊这里有人自己搬炸弹往自己身上扔啊啊啊要死可不可以离他们远一点啊啊啊啊!
范学灰头土脸地溜回了角落。
沈亭言换了个坐姿,表情更冷。
他讨厌夏天。
每次一到夏天,只要在冷气不足的地方呆上超过一个小时,他的耐心就直线下降。
不凑巧的是,3号楼所有教室的空调制冷能力都是垃圾。
沈亭言觉得自己的血管里就像是有几只蚂蚁在爬,爬得慢,但一直爬个没停,再看看那些个连背都挺不直的学员,那几只蚂蚁就变成了几十只蚂蚁,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啧。
沈亭言扯了下领口,烦闷地扭头看向窗外。
咻一下,五个小脑袋飞快地缩到了窗户底下,其中以一个小灯泡缩得最快。
沈亭言:“……”
差点以为自己热到眼花。
作者有话说:
明天的更新要在晚上十一点啦~这里最后再来推推预收,第一个文案在原版基础上小修了一下
预收文1:《全网第一撩系美0》
苏洛声在家里破产后,一夜之间从上流社会贵公子变成了负债数千万的倒霉蛋,喜欢男人的gay性向还被人爆料了出来,有人说他在圈子里又骚又浪但就是没人要,爹娘气到把他踹出了家门。
就在全网都在看他笑话的时候,一档恋爱综艺找上了他,苏洛声去了,结果还遭遇死对头陆九时,后者一见到他就嘲讽道:“苏小少爷如今都这么落魄了?”
苏洛声:这狗节目看来是没法录了。
然而转过身看到自己余额为0的电子钱包……他决定忍辱负重!
打开思路想想,黑红也是红啊,不是都骂他又骚又浪吗,那索性骂得再猛烈点,直接让他把流量变现好了!而他的黑化就从面前这个男人开始!
想通之后,苏洛声回过身就抬起手撑在陆九时身旁的墙边,勾起唇,轻佻道:“陆九时,你是不是忘了这个节目不止男女可以配对,同性也可以啊?”
陆九时一顿。
“你是不是还忘了,我就喜欢男人?”
苏洛声伸出手指缠绕住陆九时的领带,嗓音低哑,语气暧昧地说:“对了,再提醒你一件事吧……其实一直以来,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一款。”
男人眸色沉沉地看着他。
苏洛声:死直男该汗毛直立了吧哈哈哈,谁叫他要来惹他!
下一秒,一只手却抚在了苏洛生的腰间。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是吗?”
苏洛声:“?”棋逢对手了?
直播间里,观众被这一幕惊呆鸡叫,被没收手机的苏洛声问副导:“怎么样,观众反应如何?”
副导:“观众反应……相当激烈。”
苏洛声:很好,看来路子走对了。
只要陆九时一出现他就盯着看,所有人在休息的时候他走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陆九时的腿上,每天晚上还硬要和这个男人挤一张床睡。
苏洛声:够不够骚?
副导:观众反应……非常激烈。
他再去钓其他男嘉宾,一口一个“小哥哥”,一嘴一个“我可以”。
苏洛声:够不够浪?
陆九时沉着脸一把将他扯进卫生间,里头动静剧烈而微妙。
副导:观众反应……爆炸激烈。
苏洛声再对陆九时大笑一声:“被我骗到了吧,其实我根本不喜欢你!”
够不够贱?
陆九时却将他压在了墙上,贴着他的耳朵,危险又饱含深意地笑:“是吗?但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喜欢我这一款?”
苏洛声感觉到了什么,瞬间呆住,整张脸羞红。
副导:观众……全都死了死了死了。
后来,直到发现全网都在为他们俩磕生磕死,直呼苏洛声你太撩,陆九时你太猛,节目不要停,而苏洛声根本从床上起不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
不对,这个发展它完全不对啊!!
他是要狠狠黑化,不是要做全网第一撩系美0啊!!
预收文2:《我竟是狗皇帝的白月光?!》
林栖死后穿到了大燕朝百年世家林家的庶子身上,从小在这具身体里长大。
娘死了,爹不爱,林栖从小躲着府中各种腥风血雨,低调过日子,活得那叫一个乖巧又没存在感。
哪想到一夜之间林家惹事,恐要满门抄斩,鸡飞狗跳之时,渣爹找到林栖告知他一个消息——当朝新君疑似不爱女子,只爱男人,他曾画过一副美人图,画中人极极极极似林栖!
当朝天子的白月光疑似是你,拯救林家的任务也要靠你了!
林栖震惊,当朝天子陆承钧,暴虐嗜杀,残忍无道,凶名传遍天下,无数臣子试图往他后宫里塞人,结果塞一个死一个。
他深居府中,见都没见过那暴君,怎么就成暴君白月光了?!
然而挣扎无用,当晚林栖就被打包扔进了宫里。
这一夜,林栖被迫洗得香喷喷,换上一袭薄纱,焦虑地在殿里徘徊,满脑子想着要掐死那疯老头,前提是他能活过今晚……
然后,暴君来了。
然后,林栖发现暴君在他殿外焦虑徘徊。
然后,林栖偷看被暴君抓包了。
夜色无边,烛光晃动,暴君驻足在原地,定定地凝视着他,面上很镇定,耳朵却……悄悄红了起来。
#不合理的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暴君的爱离奇但甜美#
#谁再说他是暴君我掐死谁#
020
窗外。
常云:“卧槽,他看到没?”
江莲莲:“我闪得快,我觉得他没看到。”
金宵晨:“我闪得慢,我好像和他眼神对上了。”
常云和江莲莲:“……”
常云:“沈老师不会把我们叫进去吧!!”
赵冬:“……我觉得沈老师不像是有兴趣再多教五个人的样子。”
薛笑:“哎……嗯!!”
其他四人:……你“哎”什么!
教室内。
沈亭言瞥了眼稳稳端着摄像机,什么都没发现的摄像师,又瞟瞟一干二净,啥都没有的窗外,沉默片刻,觉得有些好笑。
闲着没事干非要跑过来,胆子又那么小,被他发现了就躲——
他会吃人?
……
没过一会儿,窗外的五个人就听到教室里如常响起了训斥声。
只是那训斥声没有方才那么烦躁了,懒了不少,让人心头微微一松。
五个人面面相觑,也没敢再探出头去,就这样躲在窗台下偷听。
……
夏日,蝉声阵阵。
那丝毫不退的炎热实在折磨,时间似乎也过得非常缓慢。
至少对于沈亭言来说,这短短三个半小时,他仿佛已经把毕生的耐心都给耗尽了。
下午四点半,室外光线依旧热烈,学员和摄像师陆陆续续退出了教室。
老高夹着文件一路打招呼走了进来,把教室里几个固定机位摄像头给关了,回过身,只见沈亭言后腰靠着讲台,低头点了支烟。
一米八九的身高,肩膀宽阔,腰部劲瘦,低下头点烟的时候,眼睫微垂,在那双狭长的眼眸里落下大片阴影。
明明是随意做出来的动作,却好看得跟画报似的,如果这时候粉丝们在场,应该会尖叫到昏厥吧。
可惜老高早就脱了敏,最初时还会欣赏,现在再看到这幅画面,心里头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是——
这家伙绝对是被烦到没边了。
老高讪笑道:“这么不高兴?不至于吧,C班有几个其实能力不错的啊,只是第一轮比赛发挥失常罢了!”
沈亭言吐着烟,斜眼怼他:“你的‘有几个’在全部十五个人里占多少比例?”
老高:“呃,百分之33。33333……%”
沈亭言用毫无感情的视线击穿他。
老高的求生欲冒了出来:“你接这份活的时候我又不是没告诉过你要带新人!”
沈亭言:“你跟我说的时候可没提起过会有一帮科班出身但基础能力连素人都不如的艺人。”
老高:“。”
老高再接再厉:“可你前两天明明还看戏看得很开心!”
沈亭言一击必杀:“他们要是刚才在我面前哭出来,我可能还是会很开心。”
老高:“……”
魔鬼啊,谁来抓走这个S级魔鬼!
沈亭言看老高那副内心疯狂os的模样,嗤笑道:“看戏和教学是两码事。”
“大学学了四年也不过就到这种程度,你觉得这种人真的是脑子不行?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教他们?”
老高抹了把脸,走过去语重心长地劝:“咱们这节目说是训练加竞技,其实说到底就是选秀。选秀选秀,大海里捞针,那肯定是得费点功夫的,但如果真能捞上来几根针,咳,不是,几颗珍珠,那不还是值得的嘛!”
老高偏过头看向自己的友人,用手肘撞了他下,嬉笑道:“你不也就不愁找不到人拍电影了?”
沈亭言淡淡道:“真有好苗子也不是什么角色都能演的,你别跟我装傻。”
老高耍起了赖皮:“我跟不跟你装傻你不都来了,反正你最近也没事干,就来这里转换转换心情嘛!也不可能都是烦心的事,对不对?”
沈亭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反驳这句话。
他直接换了话题:“你来找我有事?”
“嗐,主要还是过来看看你这个老师当得怎么样了,顺便来通知你下后面几天的录制内容。”
第一轮比赛准备时期没四位导师什么事,可这之后,沈亭言他们的录制就要密集起来了。
除了后续需要他们直接指导一些剧目小组,导师花絮也得录录,琐碎的事挺多。
老高说完,注意到沈亭言那副脸色,又想起了3号楼这制冷能力确实虚弱的空调,心虚地笑笑,提醒他早点回去,便赶紧溜了人。
沈亭言的体质只有在特别热或者运动过后才会出汗。
像现在这种时候,他身上是一点汗都不出的,只有熟悉的人才会看出他已经被热得不行。
是得赶紧开车回公寓,但抽完一根烟也是必须的,不然他一整个回家路上都会心烦。
安静的教室,傍晚光线斜射进来,烟雾在橘黄的光线中缭绕。
沈亭言静了会儿,起身走到窗边。
本想只开一条缝透透气,却不想瞄到了窗台下方的一根呆毛,沈亭言顿时挑起了眉梢。
还没走?
……
常云他们四人早就陆陆续续溜走了——三十四度的高温天气,他们实在耐不住热。
薛笑不怕热,就不知不觉一个人留到了现在。
他也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教室里没声儿了,还在兀自看他刚才偷听时做下来的笔记。
沈亭言教学风格严厉,但就如赵冬所说,他教的都是一些很实用的东西。
除了什么类型的角色应该注意什么样的体态,后面的近三个小时里,他还讲到了怎么从习惯、小动作、发声方式、语速、语调等不同角度塑造人物。
诚然现在很多影视剧都会使用配音,然而薛笑认为演员绝不能依赖于这些技术。
沈亭言演过这么多部电影,每个角色给人的感觉都完全不同,每个角色都会让观众感到震撼,这就是强大、多维的表演实力所带来的感观冲击。
是非常了不起的。
薛笑想成为这样的演员。
指尖划过丰纬上午发放的剧本,他试着念出其中一句台词:“所以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薛笑扭过头,对着一朵墙边野蛮生长的小野花怒目而视:“所以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哗”一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忽然在头顶上响起。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嗓音落了下来,毫不留情地给出了两个字评价。
“浮夸。”
薛笑被吓了跳,震惊地抬起头。
男人随意靠在窗台边,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根烟,唇间青烟溢散。
手掌抵着脸颊,他微微侧着头,正垂眸看着薛笑。
薛笑的耳朵登时热了起来:“沈、沈老师!”
他想爬起身,沈亭言却道:“再来一次。”
薛笑:“……”
沈亭言修长的手指点点他身旁的那朵小野花,勾起唇,笑得很戏谑:“对着它来。”
薛笑:“…………”
他慢吞吞重新看向手中的剧本,又慢吞吞仰起头,眼巴巴瞅向沈亭言。
沈亭言吸了口烟,优哉游哉地等着,一副做好准备看戏的模样。
薛笑的耳朵更热了,热得好像能滴出血。
他咽了咽口水,尴尬地看向那朵无辜的小野花。
酝酿了下情绪,他小声逼逼道:“……所以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小野花被热风吹得摇摆了两下,好像在嘲笑地说:“是呀是呀!”
薛笑手中的剧本被抽走。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沈亭言看到那剧本上记得满满的笔记时,他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让他惊讶的是那端正漂亮的字体,落笔之人过去绝对没少练字,而现在娱乐圈里除了老一辈艺人,已经鲜少有人会花时间去这样自我修养了。
沈亭言又看了薛笑一眼,后者忐忑地望着他,一双眼睛晃动着水光,好像在他面前总是这么紧张。
……不对。
在台上的时候,即使面对着他,这个家伙也曾有那么一刻,专注到了冷静。
在那短短的瞬间,沈亭言看到了某种从缝隙里透露出来的锋芒。
他轻吐出烟,扫了扫这简单的剧本就问:“你刚才演的就是这个暴脾气男人?你身边的暴脾气平时都是这么说话的?”
薛笑想了想,抿唇摇摇头。
“他们吵架时语速都像你刚才那样不疾不缓,咬字清晰,跟表演话剧似的?”
薛笑憋红着脸摇摇头。
“这种人在这种时候情绪能这么平稳?态度还带点儿娇?”
娇……
薛笑涨红脸摇摇头。
沈亭言放下剧本,重新看向薛笑:“你——”
薛笑羞愧地低着头。
除了从黑发里冒出来的耳朵尖,就连那修长柔韧的后脖颈也红了个透,粉红粉红的,是桃花一样的颜色。
这家伙就这样默默蹲坐在原地任他批,一句话都不吭声,从沈亭言的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脸颊上那一点点鼓出来的婴儿肥,莫名有种委委屈屈的感觉。
可就连那委屈巴巴的婴儿肥,此刻也是绯色的。
夏季的热风拂过,哗啦啦一阵,带来不知名的甜甜花香。
那股花香或许来自远方,又或许就来自于近在咫尺的,那朵倚在墙角边的小野花。
沈亭言顿了顿,突然不想再继续往下说了。
他轻笑了声,道:“薛笑。”
“这么乖的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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