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王多虑了,并未拖累我。没有魏姝,他们也会弄出别的动静,都是冲我来的。”苏禾平静地看着他。
西泠王张张嘴,终是不知道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转头看向裴琰,哑声道:“我今日前来,也是辞行。我必须立刻赶回西泠,以免他们上当受骗,打开边境之门。”
“你大伤未愈,怎好长途跋涉。”长公主劝道:“你把口令给琰儿,让玄鳞卫前去驻守。”
“恕我直言,在西泠,只有我的话才管用。此次他们已经对朝廷生出不满,又有奸细混于其中,稍有不慎,便会引狼军入境,我必须回去。”西泠王站起身来,朝着裴琰一揖:“贤侄,姝儿只能先留在这里,还望贤侄、王妃……帮我照顾姝儿。”
“她是我朋友,我会的。”苏禾站起身来,朝他回了一礼。
“此去,不知还能否相见,王妃是否可以……”西泠王看着她淡淡的神色,最后一句话硬生生吞了回去。他本想问,是否可以认他这个爹。可见她实在无此意,只好放弃。
西泠王当晚就出发了,如他所言,西泠事态紧急,他国兵马一旦踏入城中,西泠百姓必会遭殃。那是他西泠王府守护了几代的家园,他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哎,西泠王一身是伤,连夜奔袭回去,这把老骨头要累惨喽。”长公主站在府门口,看着马车远去,小声叹道:“我们这一辈人,终是各自散开,这辈子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
“命硬的话,可以。”苏禾轻声说道。
“他是你爹。”长公主转头看她,好笑道:“你有个郡王爹,也能多得一份遗产,不好吗?”
“母亲和祖母给了我好多钱了,我不缺他那几个铜板。”苏禾撇撇嘴。
“犟得很。”长公主摇摇头,转身进了府门。
苏禾看着远处的月色,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声说道:“无论如何,希望他长命百岁。”
有他在西泠镇守,是大庸国的福气。
“那个石敢当,也不知道是白潭城中的何人,身手倒挺利落,还会召唤鬼虫。”裴琰负着双手站在她身后,沉声说道:“想来想去,白潭城中也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魏长渊狂妄嚣张,不是个愿意在他面前低头演戏的。齐霁风为人谨慎,比眼前这石敢当更沉稳一些。另几个叫得出名的,就不像了。
“管他是谁呢,反正他也不算白来,得了好些图纸回去了,够他炸个十回八回的。”苏禾转过身,搂着他的胳膊,乐呵呵地说道:“炸死他个龟儿子。”
裴琰摸摸她的小脑袋,低声道:“他炸起来的时候,我得出征了。”
此次必要拿回白潭城,齐家父子搅弄风云,残害大庸百姓,该死!
……
石敢当回到白潭城已是四日之后,他路上遇到好几拨追兵,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追兵,逃回了白潭城。
城门打开,他立马拽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竟然就是齐宴止。
“二公子回来了。”随从们围过来,给他牵马递水,殷勤备至。
“父王在哪里?”齐宴止一口气喝光了水囊里的水,冷着脸问道。
“在炼丹房。”随从立刻说道。
“召集人手去议事殿,我随后就到。”齐宴止摸了摸裹于身上的图纸,用力挥起马鞭,朝着前面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