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张蜻蜓回来之后带给他们母子二人的羞辱,小谢夫人和潘云祺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含着一丝报复的快意。
知道她娘家出了事,依这媳妇的急脾气,必然是坐不住的,一定会上蹿下跳,四处钻营。故此小谢夫人早派了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就等着拿捏她的错处。
只没想到,机会居然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在张蜻蜓出府的时候,守在门外的小厮见安西等人对一个丫头打扮的人毕恭毕敬,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回去一回禀,潘云祺当即猜到,“必然是二嫂无疑。”
故此他们母子才布下阵势,要以逸待劳,打张蜻蜓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看来,效果很好呀。
见张蜻蜓神色错愕,分明是意想不到,潘云祺禁不住心中得意,假作痛心疾首,缓步上前道:“二嫂,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理由,可总不好夤夜与男人私会。”他鄙夷地上下看了董少泉一眼,“这要传出去,岂不毁了二哥清誉。”
短暂的诧异过后,张蜻蜓很快瞧明白了形势,不由得气往上冲,心中火烧,拦着车里的郎世明,自己出来答话道:“我怎么毁了你二哥的清誉?我与少泉,是当着你二哥的面结拜的姐弟。我这当姐姐的有事,让弟弟陪着我去办办,有什么不合适的?至于你这做小叔的,深更半夜的不睡觉,陪着婆婆守在这大门口,就等着拿我这二嫂的错处,这难道就合适了?”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潘云祺一哽,小谢夫人气不忿地挺身而出,替儿子说话,“现在咱们房中没有男丁,云祺怎么管不得你的事情?莫非你是做贼心虚,怕云祺挑到你的错处,所以才百般抵赖,不愿意让他说句公道话?”
“婆婆这话可就不对了。”张蜻蜓嗤笑着瞅了她一眼,“谁说我们房中没有男丁?大嫂那儿还有宝儿在呢,那可是咱们二房的长子嫡孙,婆婆纵是再怎么健忘,也不能把他忘了呀!”
你……小谢夫人顿时就变了脸色,若说她现在最大的忌讳,就是那个名义上的孙子了,只要有他在一日,这个潘府就不可能轮到她的儿子来掌权。
“宝儿尚且年幼,便是男丁,又怎能说话?况且他还是晚辈,好意思来说你这婶娘么?”潘云祺此刻故作好人地道:“我也不是要管二嫂,存心惹你的不痛快。实在是礼法所限,有些话不得不说。”
张蜻蜓脸色一沉,“既然你还知道长幼尊卑,那还三番五次跳出来多的什么嘴?我是你的二嫂,有什么不好,上头大哥大嫂还没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做小的来说三道四了?”
一句话,就把潘云祺刚想开腔的长篇大论给堵回去了,噎得他无语。
董少泉左右看看,想缓和一句,“潘夫人,可能是您误会了吧……”
“你给我闭嘴!”小谢夫人正没有地方撒气,此刻见他出声,立时就把矛头调转了过来,厉声呵斥,“一个下九流的罪商之子,还是别人家的男宠,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话,没的污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