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木乔觉得心口有些微微的疼,意兴阑珊的收回目光,闷闷的道,“我没事,这就睡了。”
可是即便是躺在了温暖的床上,但又怎么睡得着?索性拥被坐起,于暗夜中偷偷抚上一直不敢触碰的唇,那里曾被肆意研磨的热意还未消除,那人怎么能如此无情的抽身离去?
虽然,是她说怕连累了他,可是……可是她没有让他走啊!
满怀委屈瞬间如上涨的潮水般翻涌上来,从眼角里漫了出来。死死咬着被角,将泪水藏进被子里,一下一下捶打着柔软的丝絮,心中悲苦忿恨莫名。
他就是在逼她对不对?还是,他根本就是在耍她?心里象是被人血淋淋的剜了一个洞,任寒夜里凄清的长风呼啸,连呼吸都又冷又痛得人几乎窒息。
长夜漫漫,一夜难眠。
睡来的时候,枕头仍是潮潮的,但好歹一颗心还在。木乔照镜子的时候,瞧见自己肿着的眼,憔悴的脸,忽地气恼起来,凭什么要为了那种反复无常的冷酷小人生气?
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主动伸手,给自己补了些胭脂,让脸色看起来红润又有光泽,再戴上那一套石榴金饰,整个人看起来明艳了许多。
可人有些诧异,“姑娘,您今儿要出门吗?”
“不。”木乔对着镜子顾盼自赏,“打扮一下子,果然人看得精神多了,对么?”
话是没错,可这实在是不象她素日的作风啊。可人满腹狐疑,揣摩着她的心事,不是打翻了茶杯,就是踢倒了凳子。
弄得青槐和紫桐私下调笑,“可人定是有心事了,姑娘大了,是在想婆家了吧?”
小丫头片子!可人老气横秋的嘁了一声,“我是在想婆家又怎地?有本事你们一辈子别想!”
木乔暗自叹息,能活得这么坦白与率直,这也是可人的福气。只是她,注定不会这样了。
万氏瞧见木乔今儿的打扮,也是眼前一亮,连声赞好,“小姑娘家就是要这么打扮起来才好看,平素你是太素净了些。”
木乔谦逊的低下头,“女儿还是修行之身,自然不好过于艳丽,这是年关将近,又兼大姐姐的喜期将至,这才略略打扮起来,想给家里添些喜气。”
万氏连连点头,“还是你这丫头懂事,”望着旁边一笑,“也是肖嬷嬷教导有方。”
肖嬷嬷起身福了一福,“这是老爷夫人素昔管教极好,老奴不过是锦上添花,点拨下子的罢了,可不敢居功。”
她在索家教了一时,几个庶子庶女的改变是相当明显的。万氏非常满意,打算把她一直留下来,日后教养自己的亲子。但肖嬷嬷却以孩子尚且年幼,而书雯他们几个大的已经学得差不多为由请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