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无法,只得写信回家求助,但这毕竟不是她的儿女,而是女儿的儿女,那边的爷爷奶奶还都在,也是一样的偏心,这让阮家怎好帮忙?
去沟通了数次未果,正在为难之际,却又恰好听到霍公亮被起用的消息。这阮姑母就生出个念头,既是在乡下混不下去了,不如干脆送外孙女上京城去寻求霍家的庇护。
老人家的心思很直白,若是霍家看得上她这外孙女,那是最好。若是看不上也没关系,就拜托他们在京城寻个品级低些的官家子弟嫁了,日后有个依仗,那些族人也不敢太欺负她家弟弟。
因她要守在乡下,替外孙看住那份薄产,于是便求了老实可靠之人送外孙女上了京城,交到霍府。阮家舅父也是类似的意思,总算是亲戚一场,能帮就帮帮人家算了。
阮玉竹夫妇看了书信,都觉此女大是可怜。相处几日,越发觉得那女子乖巧懂事,况且自幼由外祖母亲自教导,颇有阮家女儿的风范。于是就动了心思,想把她许配给霍梓文为妻。
但因素知这个儿子主意大,怕他别扭,便趁着今日闲暇,过来先跟他支会一声。谁曾想,矛盾就此发生。
阮玉竹提起来就很生气,“我们这意思也不是一定要勉强,只是跟他提前说一声,若是处得来,不也是一番好事?可他倒好,我一张口他就说不愿意,好似人家女孩儿嫁不出去赖着他一般,你说气不气人?”
木乔偷瞧了一眼霍梓文的脸色,心里实在是有几分很不厚道的幸灾乐祸,活该你小子也有今天!你不去上门招惹桃花,也有桃花飞来你家。
不过说起来,霍梓文的心情,她有几分可以了解。被一个两个人爱慕会心生欢喜,若是老有这等桃花不住的倒贴上来,只怕任谁的性子也要给磨光了。
就好象从前那些媒婆几乎快把岑家的门槛踏破,总是有事没事说张家小郎好,李家小郎俏,在木乔耳根子旁边生生嚼了那么些年,弄得她十分不爽,最后逆反心理的找了那么个最糟糕的,只怕其中也有些这样的原因。
所以木乔没有一味的站在干娘这边指责不孝子,反而先劝解起她来,“干娘,您是一番好心,但女儿却得说句公道话,您这事,办得却有些糊涂了。”
什么?阮玉竹顿时抬眼,她哪里糊涂了?
木乔左右瞄瞄,明知故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三清观啊!阮玉竹莫名其妙,可是再看一眼干女儿的眼神,她忽地明白过来。
不管霍梓文是不是真的出家,他毕竟是在这里做起了道士。神佛面前乃是清静之地,她却是拿些世家俗事来扰他清修,这岂不就落了下乘?
会过意来的阮玉竹横了儿子一眼,但浑身的气势却减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