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甘婶没来。门外守着的小丫鬟被小道士招去聆听道教经典了,情况判断不明,木乔只能换上一副最乖巧贴心的女儿表情,试探着迈进房间。
“干娘,”叫了一声,没反应。木乔硬着头发上前两步,心中发虚,会不会是松涛阁东窗事发了?
再叫一声干娘,那嗓子不自觉的有些发抖,都带着颤音了。木乔打定主意,要是阮玉竹再不理她,她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痛述隐情,再不隐瞒半字。
好歹,阮玉竹终于转过身来,只是明显的脸上怒气未消,“你来得正好!阿三不信自己问问,连你这个妹妹都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道理,瞧见好姑娘就知道带回家里给我相看,你怎么就这么拧呢?问也不问就说不行,莫非你真的是想当一辈子道士,终生不娶?”
呃……木乔还没来得及消化掉干娘这番话的意思,就感觉到两道如冰雪般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霍梓文斜睨着她的眼神里的意思十分浅显,直勾勾的不满不爽不痛快!看得木乔全身的寒毛都一根根的竖起来,饱受熬煎,急忙赔着笑脸打圆场。“干娘,这是怎么一回事?您别急。好好跟我说说,行不?”
阮玉竹拉她坐下,忿忿的道出详情。
原来就在前几天,有一门远房亲戚上门投靠,还带了阮玉竹兄弟的亲笔书信,信中交待得十分明白。
原来这户来投靠的亲戚是一家子孤儿寡母,其中的外祖母姓阮,也是阮氏族人,论起辈分来。还是阮玉竹的堂姑。
只是这位阮氏乃是旁支,命甚不好。嫁了个男人是个短命的,只给她留下个女儿就一病呜呼了。但这阮氏甚有气节,带着女儿一直未曾改嫁,含辛茹苦将女儿抚养长大,又替她择了门夫婿。
女婿姓桑,虽是小家小户出身,但家中颇有几个银钱,也曾读书识字。中过秀才。为人也甚是通情达理。自成亲后就将岳母接来同住,很是孝顺。婚后不久,夫妻俩就生养了一双儿女。日子甚是和美。
原本好日子过得顺心畅意,却未曾想到女婿一次喝醉了酒,回来不住嚷热要洗澡,妻子自然烧水服侍,却不料一个没招呼到,在她转身提热水过来之时,女婿滑进浴桶里,一口水就给生生的呛死了。
这下子可了不得了!桑家的叔伯兄弟们就非说是阮氏女儿害死了丈夫,可她一个妇道人家,谋害自己男人做什么?无非是为了他家里的那几个银子罢了。
阮氏女给逼得无法,也为了给一双儿女保留住家业,生生的就给逼得一根绳子吊死了。
若说是她有错,那她也用性命赎了罪,那份家业就还该是她一双儿女的。于是,多亏了这位外祖母,强硬的守住那份薄产,抚育两个外孙成人。
只是桑家见这一双儿女渐大,阮氏渐老,便又生出摆布的念头来。想替那大的外孙女先择门亲事,再摆布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