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一激灵,身子打了个哆嗦,不由往秦远的怀里靠了靠。忽然,心头生出小小的疑惑来,他能宠爱自己多久呢?他的怀抱是为了自己的年轻和美貌吧,若有一天她失去了这些呢?
她又想起朱景先和赵顶天来,想起他们暖暖的笑,贴心的问候,真挚的情感总是毫无保留的对她敞开,她贪恋他们那里的味道,甚至有时竟会觉得比在秦远怀里更加安心。
为什么呢?她苦苦思索了半天,忽地一下明白了,因为他们对她从来只是付出,却甚少索求。
只可惜这样令人安心的情感以后再也享受不到了,安宁微微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渐渐睡着了,渡过了她在晋宫的第一夜。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安宁过得似乎平静而悠闲,成天除了陪着秦远,便是逗弄小狗,一步宫门也不出。她给那小狗起了个名字叫小熊,秦远觉得有些古怪,但也随她去了。
朱景先和赵顶天在安宁走后,又搬回了小院。在楼下客厅里瞧见那些金子,朱景先连眼角都没瞟一眼,赵顶天嫌恶的皱着眉,让小厮寻了块破布包了,塞到柴房里去了。
少了一个人,院子里冷清多了。晴云也回府了,二楼仍空着,朱景先命人每天打扫,保留着安宁走时的原样。
宫外不远的奇香斋依然每日生意红火,这些天,老主顾们发现多了个机灵小丫头,小姑娘嘴甜手快,渐渐地跟客人们熟识起来。
邻近的茶馆里,多了个熟客,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有一天,奇香斋那名叫荣华的小伙计跑了来,给他拿了个芝麻饼。
又过了几日,朱兆稔把大侄子请到了书房里。
朱景先也不说话,等着叔叔吩咐。
朱兆稔沉默了一阵,才道,“景先,你手头的事情基本上处理完了吧?”
朱景先点头道,“是,四叔。”
朱兆稔道,“有一批货要发往朔州,那里离你外祖家不远,你就走一趟吧,让景明也跟你去长点见识。”
朱景先平静地道,“好,什么时候启程?”
朱兆稔道,“你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就可以出发了。”
朱景先道,“没什么该安排的了,明日便可启程。只是小院那里,顶天还请四叔照应些。”
朱兆稔道,“顶天那儿我会安排人,你不用担心。明日走太着急了,后日吧。你还有没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