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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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祭阵在他们修道的眼中最为忌惮,哪怕身为天师也不会掉以轻心,一旦入阵,阵随主变,想脱离必须要从阵内破解。

这么远古的阵,根本没有谁知道。

除了龙虎山,正阳山,青城派那几个和他一样,快要入土了的。

就因为人祭阵,一旦设成就没人能离开。

各大道门都不允许人祭阵再现世。

到底是谁,想用她来炼化机缘。

老头儿想不出来,一向泰然自如的脸,带出了苍白,原本他不应该这么早就回到她身边。

在她还没恢复在记忆之前,他的出现很容易会乱了因果秩序。

他虽然嘴上叫她一句徒儿,可曾经在山下,是她救了他。

修道人活的时间久,尤其是他,身上本来就带着当年师兄和师父们的遗憾,那一脉的气运也都给了他,所以六道轮回才仿佛忘了他一样。

比起同道人来,他老的也慢,活的也久。

等解放之后,他又上了山,改名悟道。

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要去秦家找人。

他按照她说的,收她为徒,可她已然忘了一切。

这才是悟道最担心的,假如是以前的她,人祭阵对她来说,不够和平常的阵没什么区别。

可现在的她,原魂皆毁,很有可能就此被困在阵中,再也无法出来。

因为人祭阵最大的特点就是,让人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现实。

入阵的人,会渐渐在里面迷失。

因为在阵里可能会有你最想见,却永远都见不到的人。

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让入阵的人舍不得。

一旦真的感觉到了情绪波动,那就离吞噬本魂不远了。

除非解开阵主的执念。

可从有人祭阵开始,谁都不知道那里面是谁的执念。

有人猜测过,可能是天道的。

可天道又怎么会生出执念来?

悟道拧眉立定,他知道他什么都做不了,但他还是强行问天:“你的公平呢?”紧接着从背后取出一把禅杖:“人祭阵用来喂你,真的就是好?你凡是都讲因果,那我徒儿又是因为什么因,要被生吞三魂七魄,秦家是国商,做的都是好事,她是秦家的血肉!”

轰隆隆,一阵天雷滚过。

乌鸦掠过树梢,落在沉睡了的男人面前。

“这一天还是来了,就是不知道大人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乌鸦化作人形的一瞬,主卧的灯全部都亮了。

而西装笔挺的男人,却像是没有感知道一般,就那样合衣躺在床上,眉眼淡漠矜贵,长相俊美逼人,哪怕是他这样躺着,也自成一股气势。

床侧面是灯火通明的落地窗,仿佛整座城市的灯光,都成了他的陪衬。

300多米的大平层,空荡又奢华,高高在上,没有一丝的生活气息。

然而也就是这样的地方,上下四十几层楼,一个亡魂都不敢接近。

因为他们察觉到了,这里有不寻常的人就要彻底醒来,很危险。

乌鸦也觉得这次主人的沉睡并不简单。

可能是因为秦小姐入了那个人祭阵。

自从上次之后,乌鸦就不敢乱说话了,但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想。

那时候秦小姐把主人当成凡人带上山,收为男宠。

后来到底又为什么,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个答案可能只有主人知道…

啪嗒。

灯光又灭了。

偶尔又天雷滚过。

大雨蓬泼而至,整个山峦都雾气缭绕的厉害。

穿着道袍的人走进走出,非常着急。

大殿睡塌上,隔着层层床幔。

白发老人诊着脉,单手拢了拢自己的胡须。

“师父,师妹她怎么样了?是不是有魔气入侵?还是在无福之地受了伤?”

有人急的唇色都是白的:“这样好端端晕倒,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是受了伤,不是魔气。”白发老人指尖动了动,然后抬眸,看向那个被带回来的少年:“这位小道友,能不能告诉我,无福之地除了邪祟,还有其他不一样的东西,我徒儿都碰过什么?”

少年垂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他才道:“她碰过我,可能还碰过那些石像。”

“石像?你指的是碎了的那座神像?”白发老人眸光一顿,接着起身。

少年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加了一句:“村民们说有大仙托梦,让他们献祭供品,我就是选中的供品,供品就是用来喂神像的。”

那声音里多少带着嘲弄。

白发老人不可能听不出来:“那看来是有了冲撞,我先去煎副药,小道友你是我徒儿带回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元魂耗力极多,她可能一会会醒,就有劳你帮忙看着点了。”

少年没说话,视线落在女人苍白的唇上,不由点了点头。

另外三个还在忙,火盆一个接着一个的往殿里送。

就是因为秦晚无意识的说了两声冷。

“师父,只煎药就行吗?”当师兄的还是不放心。

白发老人则是回过眸去,看了少年的背影一眼,声音缓缓:“有些事,本该是我的因,你师妹舍不得我受,就想替我扛,傻孩子。”

“师父,是出了什么事?”

老人见弟子脸上急的很,轻轻笑开了:“没什么,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到原有的轨迹上去就可以。”

他的因,哪能让一个孩子来担。

今天虚明山的天雷,就是在告诉他,期限快要到了。

他修道一般,根骨也一般,但他还是想要斗胆问一问天道,虚明山能不能留,山脚下一百多口村民的命,能不能留。

他的徒儿向来聪慧,恐怕早就想到了他会有此一劫,才会在无福之地,带了供品回来。

如果他猜的没错,锁住少年的应是天锁。

他这个小徒儿,看似做事荒唐,实则比谁都有缘由。

只是这缘由藏得太深,旁人有时会看不出来,只以为她是喜欢养男宠。

白发老人摇头,这一点也是因为他这个做师父的太过心软。

她看了,就有样学样。

捡回来的那三个人,一个身上有护国将风,本是安定天下之后战死的命,一个身上带着文脉气息,另一个则是战乱之地出来的亡国之命。

她想多留他这个师父一年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