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公吓得立刻就跪倒在地,在宫中经营多年的他是真的怕,无论是如今的太后还是先帝亦或者当今尚且年幼的皇帝陛下,他们都对手中权力无比的看重,甚至会为此不顾亲情。关键是太后说的这个笑话根本一点都不好笑,那笑话之中带着深深的杀意。
“罪臣该死,罪臣该死。”谢公公不停磕头道。
却不料下一刻太后却是容颜转暖道:“看你怕成这样,那是不是代表这他们户部说的话是真的咯,谢公公你和你的如意居我可是早闻大名,也知道你很有钱,但现在看来你们怕是富可敌国了?”
谢公公哪里敢说自己真的富可敌国?只是伏着身子不敢说话。
在外面的夜豪摸了摸鼻子,他能够听到谢公公那心脏跳得仿佛刚刚做出一场剧烈运动似的,看来关键的事情还是不能完全交给他。
“起来说话吧?”太后道。
谢公公有点不敢相信的站起身来,胆战心惊的盯着太后,原本在天明会和各位同志商量好的决策现在全都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且问你,我现在需要五十万两银子,可这户部是一点钱都挤不出来了,你谢公公如果身在户部却是要如何办?”太后道。
谢公公嘴巴张了几张,却是半点办法都拿不出来,所幸他还记着应急的手段,于是道:“奴才该死,奴才只是负责联络以及吃干股的,这钱的事情一向都是陈某树打理的。”
“又是一个会说不会做的。”太后冷笑道:“来人,让谢公公口中的陈某树来养乐宫一趟。”
陈某树很快便是跪在了太后面前,眼角不停的转向谢公公那里,那幽怨的眼神简直就快让谢公公的找个地洞钻下去。
夜豪也十分无奈,这个太监除了会拉关系恐吓人之外确实不是很靠得住。
“那么,陈某树,你身为如意居的二当家,这大当家什么都不会,你这二当家总该会了吧?”太后问道。
“启禀太后,这五十万的银子我们确实筹措的出来。”陈某树道:“只是这一笔钱并不是如意居一家的,而是如意居所有客户的钱。朝廷要用,我们这些经商的自然是要全力配合,但我们家中也有父母妻儿要养,再生产需要成本,货物的损耗、市场价格的变化这些都需要现成的银子去补足。太后我们愿意借出这一笔钱,但也希望太后能够反馈给我们一些东西。”
“本宫反馈给你们?你们这些商人从来是钻营民生,囤货居奇,抬高物价,弄的民不聊生,我为什么不能直接从你们手中拿走这些本该属于百姓的钱财?”太后冷笑道。
“太后因为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如果太后能够反馈给我们一点东西,让我们活下去,假以时日,似今日这般朝廷需要钱的时候我们这些商人自然仍会愿意付钱支持朝廷。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若我们被朝廷强行夺取了钱财,那可是杀鸡取卵,今后再有需要便无人可以借的出钱来了。”陈某树道:“我想这对太后和陛下而言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而且,民生之多艰,这根本的原因怕也不全在我们这些商人身上。”
太后虽然对商人成见很深的,但也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当下慢悠悠的对兀自跪在那里已经快要跪到虚弱的户部尚书道:“他说有没有道理?”
“回禀太后,即便是商人也不能违背市场价格的规则。他们虽然贪婪,但眼下我们确实需要他们的帮助,灾民不等人啊。”户部尚书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