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瑄是随和的人,但不代表能接受别人用险恶的语气询问顾浅依的事情。
“你越矩了!”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试问谁一见到笑脸不会放下戒备心?
可当你信任对方的时候,他突然变为枯骨,定会毛骨悚然。
慕容瑄此时的样子就格外渗人,让那位男子瞬就静了声。
他的严肃冷漠,让这里的人第一理解什么是天壤之别,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实事。
当认清楚这个事实之后,他们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不再是之前的嬉皮笑脸,而是一脸敬畏。
之前天降大祸,他们苦不堪言,而地方官早就跑了,绝望中他们犹如星光踏来,神明莫过于如此。
所以,他们不该奢求太多了,神明本就是不该沾染凡尘的。
有了敬畏心,慕容瑄之后出去就不再受到阻拦,少了不少的压力。
同时,随着赈灾效果显著,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名声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同时也传到了京城。
“你们听说了么,太子殿下在瑶城赈灾呢!”
“自然知道,你这消息还落后了些,听说赈灾效果显著!”
酒肆里,客人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
掌柜见他们讨论的热闹,起了几分八卦的心思,麻利擦好桌子走到他们面前,笑嘻嘻的说:“几位客官,我这儿还有更详细的消息,想不想知道?”
他可是有亲戚在瑶城,基本上掌握了第一手的消息,正因为这些消息,这几天他的酒肆才格外热闹。
果然,那几人听了他的话之后,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东西也不吃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若不是掌柜浑身圆润,年过四十,恐怕会被认为在调戏他。
“快说,别打哑语!”
几句话的功夫,就有人等不住想要知道具体内容了。
“这顾天裔是未来太子妃的父亲是不必说的,之前他与太子斗得你死我活你们一定也有所耳闻。”
他并没有立即说瑶域的事情,而是先提之前大家郝清楚的,这让一群人都觉得自己上当受了,心里念发急跺。
“快说啊,别说这些陈年旧事了!”
“别急啊,等我说完!”
掌柜皱眉打断急躁的人的话,接着坐了下来喝口茶。
待放下茶杯之后,他又接着说:“那顾小姐就应该和太子水火不容才对,可是她这次也跟着去赈灾了,并且帮助了百姓许多,为此被敬为神明!”
楼下的谈话被一字不漏的传到了楼上的包间里,里面好死不死坐着的是慕容恒和顾天裔俩人。
慕容恒听着掌柜的话,脸色是越来越漆黑,而顾天裔的嘴唇也是越抿越紧。
楼下的故事还在进行中,而慕容恒已经坐不住了,他质问顾天裔。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什么还会这样!他不仅仅没有被万人唾弃,反而成为了万人敬仰的神明,你让本殿下日后如何做?”
好名声都被他描走了,日后他还想要名声就必须超过他,不然之后成为笑柄。
“二殿下不要着急,凡是得慢慢来,毕竟让皇帝废除太子位可是大事情!”
对比慕容恒的急切,顾天裔就表现的老神在在的。
他有的是耐心,就跟猫抓老鼠一样,只有等待才会有所收获,他并没有想过这次的机会能一举拿下慕容瑄。
“不着急?他都踩在本殿下头上好几次了,怎么,本殿下之前毫无功绩就是他慕容瑄该踩压的吗?”
他这纯粹是开始无理取闹,顾天裔眨眼,原本以为他开窍了,没想到还是这个德性,难道他以为他非他不可吗?
罢了,既然已经决定要合作,他就再提他一把!
“二殿下,你打算如何做?”
“本殿下要你派人暗杀了他,只要他死了,本宫就可以成为储君!”
慕容恒握着拳头,势在必得。
顾天裔看着他自信满满的目光,都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
就像他说的那样,没有了慕容瑄,但还有慕容毓有别的皇子,这些都比他这个不举的人好。心里是这样想的,他半点都没有说出来,强忍着骂人同他好好说话。
顾天裔:“不行,现在还不是时机!”
他要解决的不是慕容瑄,而是所有能参与龙椅斗争的皇子。慕容恒不知道他的深意,只以为是他不同意,瞬间就离了心。
慕容恒:“你是不是还护着那个贱人?”
他说的是顾浅依,说起这个名字,他心里有着恨,也有几分欢喜,只是藏的太深了而已。国公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才好。
屋内的对话还在进行,却不知道,屋外有个人正在悄悄的偷听,此人就是回家多日的顾婉容。
之前她看顾天裔步履匆匆的出门,想起他已经是慕容瑄的人就悄悄跟来了,无巧不成书正好碰见他们在此密谋。
屋内的话她全都听见了,听出慕容恒的野心后她无声的恶心了一下。
想要杀慕容瑄,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之前那一局她已经在保他了,她的目的不是救人,而是想留着他们鹬蚌相争,她渔翁得利。
而她的便宜父亲一定想不到,那位将军其实是她都手笔。
知道他找人追杀慕容瑄和顾浅依的时候,她就去找那位将军了。
她手里有他的把柄在,对方自然会老实本分又加上他心中还有善意,就定会照着他的计划去做的。
“既然不是这样,那就派人去围剿慕容瑄,本殿下要他无法活着回来!”
屋内慕容恒还在据理力争。
顾婉容听了一会儿觉得没劲,转身就离开了,却没有走远,她还有别的打算,但要等着他们分道扬镳才能实现。
慕容恒不知道,他这幅高高在上的语气很让烦。
顾天裔官拜一品,平时受尽了敬重,就算是皇帝都未必会让他颜面尽失,慕容恒不但让他失了颜面,甚至用使唤高声的语气命令他!
这样的海辱对于一个朝臣来说相当于杀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