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认为吗?”萧伟的声音也冷了,“你在铐他之前有看他的工作证吗?有问他在哪上班吗?”
一开始是安秀军表现的强势嚣张,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现在换成了萧伟,他同样很尖锐很不客气。
陶征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跳,能和萧部长在一起的大该也不是一般人吧?可现在人也铐了,说这些还有用吗?再想想有分局长和王长彪的姐夫撑着腰,怕他个啥?他侮辱督察这些人可是全看到了。
“萧部长,不管他在哪工作,他也没权力诋灭人民督察的形象,铐回去起诉他,我不认为有错。”
萧伟淡淡的道:“陶队长,我得提醒你,你也是老督察了,怎么能这样冲动,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呢?你就知道他没权力置疑你办案吗?你不看不问他的工作单位就敢铐他?你知不知道要铐国家干部是必须请示的?这点基本常识你都不具备吗?我现在怀疑你这个当的督察合不合格,要不要我告诉你被你们铐了的这位是谁?嗯?”说着又转向脸色微变的杜林道:“这个铐子好上难解啊,要代价的。”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陶征和杜林都不由一震,的确,如果对方是政府干部,那是不能铐的,必须请示上级来决定,这是干部们享有的一种特权,一般来说干部们犯了什么错误首先要经过纪检部门的核实,确认情况属实的话报经同意才会转给执法机关(公检法),上面不下命令,你就瞎铐人,那不是乱弹琴吗?这副铐子真是好上难解的,想到这些陶、杜二人对望一眼傻楞住了。
萧伟也不理他们,在周围几乎所有的人摒息静观的时候他掏出了手机,拔了电话号码,很快就被接通了,他道:“省监察部吗?我是济州市长风区区议会宣传部长萧伟,有个情况向你们举报一下,省府办公厅督察室副主任安秀军,被长风区分局的督察在未报请上级领导的批审下铐了起来,是的,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权力铐走省府办公厅督察室的副主任,别说是长风区的分局,就是长风区区议会有这个权力下这个命令吗?还是济州市议会有这个权力下达这个命令?好的,我就在现场,他们走不了。”
无疑萧伟的话不啻于一颗炸弹在这爆炸,陶征、杜林还有那个王队就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
“敢问陶队长,你知道政府机关的督察室是干什么的吗?你知道它的职权是干什么的?我来告诉你,督察室的基本职能就是监督政府下属部门是否有按法规在进行各项工作,你说是督察局独立于政府所辖之外?还是督察室无权监督你们督察执法机关?他懂的看你的工作证,你为什么不懂看他的?”
陶征两条腿在打抖了,他压根没想到自已在这么一会时间里就闯下了滔天的大祸,居然把省府办公厅督察室的副主任给铐了起来,杜林比他更不堪,浑身上下已经被大汗浸透了,满脸的不能置信。
周围的督察们全呆了,那一桌城管也全傻了,那个刘副主任无声的退回了他的座位去,盛涵雨、张欣靓这一刻知道安秀军为啥那么‘强势’了,他就是要把事闹大,然后把这个本来不算大的事接过自已的肩膀上来解决,因为他出口试探后发现对方没把盛涵雨放在心上,看来人家不怕盛家老大盛济怀,所以自已就出头了,盛济怀扛不来,那就自已来扛,总是自已来迟才引起这事的,心里有点愧疚。
而张欣靓一直在偷偷注视萧伟,萧伟和安秀军配合的可算是天衣无缝,两轮说话过后就彻底扭转了事件的局面,现在可不是什么小事了,是王队的靠山要和安秀军对抗了,而盛涵雨和王队的小冲突太微不足道了,他的靠山自身都难保了,还顾得上管他吗?那收拾他还不是一件更小更小的事?
……
凌寒并不清楚安秀军是怎么给铐起来的,周妩给他打来电话时他就是一楞,说是省监察部值夜班的人接到有人举报,举报人是长风区宣传部长萧伟,也不知这俩个小子又惹了什么祸事,但自已也没必要亲自给省监察部卢剑平去打话了,由周妩出面足矣,她自会督促省监察部和济州市议会处理好这个事的。
第二天上午,济州市议会召开了临时会议,就长风区分局铐了省府办公厅督察室副主任一事把长风区议会长和区长、司法部议会长、宣传部长四个人叫来市议会亲自解释,萧伟之所以来是因为他是知情人,其实昨天夜里长风区议会就闯翻天了,从区议会长郑祥源、区长巩艺军、司法部议会长分局局长陆海东三人到其它几个代表全惊动了,连夜都跑去长风分局给安副主任赔礼道歉,区议会连夜就把陶征、杜林给撤职了,这不算处理完,等事情有了近一步结果,这两个人才会被真正处分,现在却是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