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支援灾区的自愿者也都启程从四面八方向庆南大地汇拢,还有不少离家在外的川平县人,惊闻家中噩耗,哭着往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赶……一连四天四夜,凌寒没合一眼,两个眼珠子熬的血红,戎戒始终跟在他身边,另一个跟在凌寒身边的安秀蓉心疼的要命,劝了几次让凌寒休息他也不听,只说‘我睡不着,一闭上眼就听到废墟堆里有人喊救命’,听到这话,安秀蓉忍不住就哭了。
连一向钢强有铁一样毅志的戎戒也热泪满眶,这几天下来,他的一双手都磨破了,凌寒也一样,满手全是血……偏偏就在这天夜里,凌寒接到了郑介之的电话,“凌议会长,宜芝可能早就来了川平县。”
“什么?你说什么?她怎么来了?你怎么不早说?她人呢?”凌寒大为惊异,这女人真是添乱。
郑介之其实前天就赶来川平县了可就是找不到妹妹,川平县的移动、联通、小灵通等通讯网仍没有恢复,机房全毁了,一时间恢复不了,全有在这一地区的手机都不能使用,而郑介之用的也是卫星手机,所以他能给凌寒打电话,“……我找了她两天了,可是这边太乱了,满世界全是人,根本找不见。”
“我知道了,我也留心着吧,唉……尽添乱……”凌寒把电话挂了就起身往外走了,戎戒就跟着。
在各级政府领导的关怀下,随着抢救工作的顺利推进,在余震不断的几天时间中,陆陆续续抢救出的伤者就多达数千人,同时死亡人数也在增加,对此谁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加大力度继续施救。
这夜凌寒又奋战了一夜,临近天亮时他和戎戒在一处残楼前看到了一个瘦女人背着一个老太太从残楼中走出来,二人大惊,忙跑上去,“戎戒,你接人背着……啊,是宜芝……”凌寒大惊,那个干瘦的满脸土灰的女人赫然是郑宜芝,戎戒上去就把身上有伤的老太太接背过来,郑宜芝才喘了口气。
“凌议会长啊……你怎么没休息呢,还溜达什么?”郑宜芝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额头的汗,一双纤手血糊糊的,也不知她刨了多少碎石块子,凌寒心头激荡,正要说话时,大地突然再一次震荡起来。
“啊……快跑,”凌寒大吼一声,奋力将郑宜芝推了出去,后面的残楼崩倒,沙尘土雾满天飞溅,凌寒也惨哼了一声,扑倒在地上……郑宜芝和已经下了瓦砾堆的戎戒都震惊的回头望去,凌寒倒了。
容市电视台转播了一条让全市人民都揪心的消息,“……在救灾的第一线,连续奋战了四天五夜的市议会凌议会长,在今天早晨的一处残楼外被第N次余震造成的塌楼砸伤……现在情况不明,据本台记者发回的最新消息说,我们的凌议会长没有生命危险,现已在赶回容市的途中……”
听到这条消息时,市民们沸腾了,就是这个凌议会长折腾了个防震救援方案,都不知道他救了多少人的命,四天五夜没休息的他终于也躺下了,一直在关切凌寒的女人们都惊呆了,一个个泪流满面的。
其实那些骂过凌议会长的人们现在都羞愧万分,但他们为摊上这么一个不计名誉得失的好干部而庆幸,容市电台的消息象旋风一样割遍全市,当载着凌寒冲向医院救护车进了市里市,整个人民路从西到东都是空旷的,在路的两边站了人,他们嘴里高喊着三个字‘凌议会长’,几乎所有人的都流着泪,注定庆南的五月是悲情的,无尽的悲疼伴着泪水,那些不安和恐惧的人们,只要听到‘凌议会长’三个字就心暖如炭,今天凌议会长身负重伤了,让所有的人感到极度震惊。
在这之前这个背着无数骂名的‘凌议会长’坚持在搞他的工作,他的顽固和执着征服了所有人的心,大地震颤的一瞬间,人们都想到凌议会长,那些看到自已家变成一堆残瓦碎砾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凌议会长救了我全家……没有凌议会长,也许死的人会更多,没有凌议会长,也许遭受苦难的人会更多……
自发自愿站在人民路两旁的市民们望着远去的救护车,心里一起为凌议会长祈祷,愿天保佑他平安。
省议会、市议会接到凌寒负伤进了医院的消息都震惊不已,张真康忙给医院打电话,“……全力抢救,全力……”扔下电话他就往外走,“去医院……”……在川平县,更多的人为凌议会长的负伤而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