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小民只是说一个事实。”
“算了,寡人死不死的,你也看不到了。懒得和你争了。”
“多谢王爷体谅。”
睿亲王又看向远处的沙道净副院长,问道:
“归云风,寡人看远处那小子鹰眉狼目的样子,好像和沙入江有几分相像。”
“他正是沙入江的儿子。”
“是么……老沙的儿子,也得有几百岁了吧。”
“五百来岁。还很年轻,没准能送王爷走。”
睿亲王看了两眼沙道净,低头沉默了起来。
归云风也恭敬地低着头,不再言语。
如同定格在这里。
睿亲王像是一株挺拔的云杉,归云风则像是嶙峋的老松。
七百四十年前,两人都还是茁壮的良木。
如今,殊途异路。
忽然接连两道闪电划过,才打破了沉静。
“要是老沙的儿子能死寡人后头,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是。如果老沙泉下有知,自己的儿子死王爷后头,能在阎罗殿里载歌载舞。”
“归云风,你和寡人说话,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王爷,也不是这样的。”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两阵交织的雷声为他们解了围。
睿亲王又瞥见站在一旁的朱萧索,用下巴点了点他:
“这个朱萧索,是你挑出来继承衣钵的?”
“我一介匹夫,苟活九百余年,哪有什么衣钵要传承。无非就是看他是个人才。”
“他已经入了圣上的眼,跑不掉了。寡人劝你还是换个人继承衣钵吧。”
归云风跪在满是泥水的地上:
“请王爷体谅,朱萧索刚刚突破资质,不宜再服用洗髓丹。洗髓丹药力远超舒脉丹,一个时辰之内就定成败。他根基不稳,若是引起反噬,很可能成为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