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本不该现在打扰太久。
不过李啟安却热情招呼几人,毕竟现在是傍晚了,再出去雇佣仆从,买家具啥的也晚了。
还不如和苏轼等人唠唠嗑,如果能让他们留下的字帖啥的更好了。
几人走进宅子的大堂,没想到连个桌子也没有。
李啟安一时间有些尴尬,“寒舍迎客,实在惭愧,诸位等等。”
李啟安抱着一字帖去了隔壁的书房,其中就有那幅士子图。
秦观则是对李师师的这些字帖很感兴趣。
“师师姑娘,这些诗词,可否一观?”
“秦公子,请随意。”李师师浅浅一笑,或许是这两天受到李啟安的影响,李师师也变得大方了一些,少了一些风尘女子的柔弱。
秦观不由的心动了一下,很快掩饰过去,拿起那些字帖看了起来。
几人凑过来,或点头、或摇头,直到他们看到一幅稍有不同的字帖。?
“这是?”
只是看了一眼,汗水都流下来了,好巧不巧,那是苏轼晚年的作品------《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几人读的如痴如醉,等到他们看到后面的作者落款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他们熟悉的名字。
“宋·苏轼。”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看向李师师。
李师师此时也是汗流浃背,不知如何与他们解释。
这时李啟安才推个小推车,推车上是折叠桌椅。
“你们咋了?”李啟安还以为是李师师做了什么。
很快,他也看到了秦观手中拿着上次带过来的现代字帖,也不知道上面是谁的诗,把他们都镇住了。
“这词……我何时写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词写得太过出彩,便是苏轼,也觉着惊艳。
李啟安也跟着汗流浃背了,原来他们看的是苏轼自己晚年作的词。
“听说是您写的,竟然不是吗?”
“哼!”苏轼有些不满,这小子太过诡异,“我中举入朝为官可没几年,名声都传到那什么冥洲去了?”
“其实……其实……”
“其是什么?”
“其实这诗是家中长辈写的,若是到了汴京没有钱财花了,就添上汴京的才子的名字,也能换个好价钱。”
苏轼几人皱眉,听着就不靠谱,可又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了。
“哈哈哈,别管那些细节。”李啟安,摊开折叠桌子,折叠椅子。
几人也没心思看这个奇怪造型的桌椅,纷纷开始寻找起那些现代来的字帖。
他们发现无一不是绝句,每一首都算得上上佳之作,其中也有宋以前的唐诗。
而且这些字太过工整,像是印刷出来的,比印刷出来的还要一丝不苟得多。
几人完全忘了算学的事,全在拜读这些词。
末了,苏轼忽然问道,“元和清是哪一朝。”
李啟安一愣,却见苏轼目光灼灼,显然他并没有被糊弄过去。
李啟安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是……”
“还请小郎君想清楚再说。”苏轼此时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是一个海外国家,其繁盛程度,不比大宋差多少。”想了想,李啟安还是没有对他说实话,主要是怕他接受不了。
“海外……”苏轼皱眉,他博通古今,唯独对海外之事了解甚少,再联想李啟安的算学,难道海外真有比大宋更加繁华之地?
好在苏轼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不然就真的聊不下去了。
之后才终于聊到了算学。
李啟安顺势把阿拉伯数字和方程式的概念和他们讲了一些。
“这个X可以代表一个数,也可以代表几个数,也可以代表某一群数字。”
“在它被解答出来之前,它可以是任何东西。”
“比如零乘以X等于零,那么它就是所有数字的总和。”
“但如果是,2X=4,那么显而易见,X=2。”李啟安举了最简单的两个例子来解释未知数的概念。
然后再用方程式应用到九章算术里面的一些题目。
几人也发现,用方程式解题,竟然出乎意料的简单和直观。
这样的方法如果普及,所有读书人的算学能力,都能提高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