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掉进水里了,一直在往下沉。
他们以为我想死,可是这不是我所想的。
我想活下去,我还没真正的看过世界怎么会想死呢?
我行走在黑白色交融的虚无荒原之上,燥热的风扬起尘土。明明看不到太阳,但隐隐的灼热感却覆盖着我的全身。
我驻着拐杖在这一望无际的荒原里行走,不分日夜。
我没有目的地,只有不停的走,走到雪白的云雀为我开路。如若没有,那么我花白的头发将在这无尽的黑夜中象征着我所经历的一切,我将为自己开辟一条道路。
当我踏入这里的时候,我就明白,现在的我应该处于昏迷阶段,正躺在床上接受着治疗和检查。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醒过来。
我不知道在这里走了多久,等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天空的上方传来争吵声。
周围的场景由远及近变得漆黑,争吵声也更加的清晰。可是我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我就说别给如白做这些乱七八糟的试验,如果我没路过那里,她就死在那里了。”
听上去,大哥情绪还挺激烈的。我其实挺对不起他的,毕竟我是在他面前倒下去的。虽然看不清大哥的表情,但估计他那个时候快吓死了。
“我有分寸的,最近让七号别离小白太远。”
“父亲,你扰乱如白本该有的记忆,这样只会让她在回忆的时候更加痛苦。”
“你懂什么,这件事情你就别插手了。现在这种情况都是正常现象,之后再做几次实验,情况就会稳定下来的。”
“再做几次?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早就说过了,白悠蓝已经死了,如白是属于自己的,她有权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你认为她承担不了一切,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比你看到的要坚强的多。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相信她一些!”
父亲沉默了一会,无奈的说道:“这件事我们出去说,别再这里打扰小白休息。”
“行。”
他们打开门出去,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应该是只留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他们口中的白悠蓝,我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而且父亲好像很忌讳谈到她。我想到我之前在梦中做出的假设,如果假设成立,那么这个白悠蓝说不定就是卡在蓝于和我之间的那个人。
如果白悠蓝是我之前的那个人,为什么父亲那么反对我知道她的那段记忆。她的那段记忆,究竟是什么?
我思考这件事的时候,我感受到我的左手被别人握紧贴在他的额头上。
“对不起,小白,我就不该离开这么久的。所以快点醒来吧,真的拜托了!”
七号刚刚叫我小白?
不对,应该是我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和大哥他们一样叫我。
不过别再和我道歉了,为什么周围的人每时每刻都在道歉。我不理解,他们又不欠我的。
我一直都清醒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七号仍然紧握着我的手,醒来的那一刻他跌入我的眼中,而他眼中的黯淡在与我对视的那一刻瞬息间被冲散开来。
“小姐,你醒了!”
我声音沙哑的说道:“你小点声,太吵了。”
“我叫少爷和先生他们过来,哦,不对,我先给你倒点水。”
“一件件来,别着急,所以说,先给我来杯水。”
“哦哦,给你。”
七号把我扶起来,坐在我的床侧把水递给我。
“对了,我刚刚已经联系少爷和先生了。他们现在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差,说没事就好。”
我抱着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
“估计科研组那边又有什么事了,不管他们了。对了,你拿进来的档案袋,是师父让你给我吧。”
“对,他说是此次任务的详细资料。”
七号把桌子上的文件袋递给我。
这老头还是那么喜欢复古风。其中这种要出的任务完全可以通过快讯发给我,可是师父却还是喜欢这种纸质的方式。
这次的任务是击杀在卢浮宫出席的“世界”创始人之一的陈志强。
我看着下面对他暗地里调查的信息,表面上为人正直,带人和善,定期还会给贫民窟捐赠物资的大善人。背地里干着贩卖人口共虐杀吃食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