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人诽谤太子大哥,还妄议你是小人。”
不过他大致可以确定,自己这个王八老爹会给自己撑腰。
至于为什么会这般肯定……那家伙眼睛深处的笑意早已经呼之欲出了。
“放肆!”
不过这笑意仅仅一瞬就收敛了,旋即换成了愤怒。
“皇妹,你这儿子教得好啊!”
转过头看着刚起身还没走几步的长公主。
长公主眼神先是一滞,随即开口辩驳起来。
“皇兄不可听信片面之言啊!”
毕竟是皇家女儿,哪怕下嫁了出去年少时学的那些个东西也都还记在心里。
自家儿子什么性子她最清楚,刚才那句话肯定是说了的,但这都不重要,现在看的只是她这个妹妹跟许承乾那个养子谁更重要一些。
“老二老三,你们说。”
“回父皇,方才堂弟说是奸人小人引诱六弟将云姑娘养在身边的。”
玄轩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韩家的韩小姐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儿的是许承乾的云姑娘。
“皇兄,段儿他并不知晓这女子的来历,不知者无罪啊皇兄。”
听着二皇子的话,长公主大呼不妙,韩云湘她自然是没见过的,但玄轩的话却是明显站在许承乾那边。
“哼,嵇博段顶撞皇子,贬为安宁县卿,责即刻滚出京城,此生不准踏入半步!”
乾元皇帝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将嵇博段拖了出去,至于长公主……他这个妹妹也不过是先帝的牺牲品罢了。
不过他虽然没有责备对方,长公主却面带怒意地站起身来径直走了出去。
二十年前,乾元皇帝刚刚上位的时候也是这样随便找了个由头将她的驸马贬为郡伯,给逐出京城,此生不准踏入,连带着她也被一起带去了冀州。
不过她那时候也没觉得什么,毕竟当年也只是先帝为了掣肘对方家族的权势才将她嫁给那个不成器的家伙,她只想着自己的儿子能重回京城,这才年年回来。
不成想,自己这个皇兄不单单讨厌她的驸马,连她儿子都不喜欢。
许承乾本以为长公主一怒之下会直接领着儿子出了京城回冀州去,不成想家宴开始之前她便重新走了回来。
“皇兄,还请赐我一纸和离书。”
许是觉着儿子过于蠢笨了,她直接回来找乾元皇帝讨了和离书。
当年她十五岁,下嫁过去就是为了替先皇和皇帝扫清障碍,如今早已大功告成,夫婿无能,儿子无用,她总得给自己的下半生找个安生的去处。
“德康,去尚书房把朕二十年前写的圣旨拿来。”
“喏!”
反正都是家里人,乾元皇帝没有丝毫掩饰,直接命身旁的总管太监去尚书房取来一封已经有些褪色的圣旨。
“拿去吧,你在京城中的宅子早已经命人打扫过了。”
看着交到自己手中的圣旨,长公主愣了半晌。
这是二十年前就已经写好了的圣旨?
她迟疑,她不解,她懊悔,她抬起头看向了自己那位皇兄。
“谢主隆恩……”
最后才呜咽着接过圣旨,坐回了席位上。
随着事情告一段落,许承乾看向自己这个王八老爹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不解。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两个词出现在帝王之家似乎有些过于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