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谋在东家之滨的海滩之上开垦盐田忘乎所以,却是都不在县衙住了。
县令好几天不在县衙,县衙内自然是议论纷纷。
有心的人掐指一数,从县令去乡下考察开始,到现在却是有四天的时间了。
一个县的县令,不在县衙待着,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去就是四天,确实惊奇。
乌龙溪是莽城县的典史,县令不在,处理全县公务的事情就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不过乌龙溪也不埋怨。
毕竟在李谋没到莽城县上任之前,前任县令离去之后,可是有几个月的空窗期,那段时间便是他和一众司吏一起把莽城县的政务。
现在不就是县令当了几天甩手掌柜,和以前又没有什么不同。
乌龙溪在县衙侧房,单属于自己的典史办公室之中处理公务。
最近城内到处都在修缮街道,搞的热火朝天,事情多了起来,公务也自然多了。
他一连几天都忙的没有什么空。
门外的皂吏却闲的没事,围在一起谈天论地。
“唉,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你们不知道县令老爷到哪里去了吗?”
屋外说话的人故意卖了个关子,乌龙溪闻言批红的笔都停顿了一下,但仅仅是停顿一下而已。
李谋去哪里了自然是通知了他的。
来汇报的衙役说,县令老爷在盐寨垦田。
想到这里乌龙溪都不禁摇头一笑。
那盐寨周围的土地都是绝地,别说垦田,就是杂草都长不了。
在那里垦田完全是白用力气。
一想到这个不见了四天,只有音讯传来的县令,乌龙溪也是搞不懂。
刚到莽城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手段谋略让他都心惊胆战,但现在跑到海边的绝地去垦田却又有些异想天开。
乌龙溪是想不明白县令到底在做什么。
但乌龙溪也没有了什么和李谋争权的想法,毕竟李谋手下可是有一小支军队的。
他也就想着安安生生的过了这两三年,等李谋调走就好了。
屋外的交谈声还在继续。
“你这马六,卖什么关子,说的你好像知道县令老爷到哪里去了一样?”
“哼,俺四个兄弟都在衙门里面当差,俺家三哥前几天就跟着县令老爷出去下乡去了,你说俺知不知道县令老爷到哪里去了?”
“哟,那看来你还真知道,那你倒是给哥几个说说呗!”
“俺告诉你们可以,但你们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那是当然,咱们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
“俺家三哥说,县令老爷在海边做法呢!”
“啥?做法?”
“就是做法!俺家三哥说县令老爷在海边开垦了一块田,又用围墙围了起来,他就负责站岗,昨天从墙缝里面往里面一看,满地都是白花花的啊,三哥说这是县令老爷做法下雪了!”
“你家三哥肯定吹牛呢!”
“就是,这两天这么热,哪里可能下雪?”
“你们不信就算了,反正俺家三哥就是这么说的!”
屋外的喧嚣传到乌龙溪耳里,让乌龙溪有些心烦意乱。
他并不是被声音吵的了,这县衙的胥吏房,就没有几刻安静的。
他是被那几个皂吏说的话中的内容搅得心烦意乱。
乌龙溪就只知道县令垦田。
但开垦好的田用围墙围起来?
还有那所谓的做法下雪?
听起来就是觉得奇怪。
乌龙溪是不相信所谓做法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