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堂。
李谋和明静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李谋是懊恼怎么就让何秀跑了。
明静却是陷入了过往的回忆,处于对骗他的那个女子的愤恨和对那燕赤燕大侠懊悔之中。
李谋也只是懊恼了一会儿。
他原本以为何秀只是个案,没想到竟然有其他的案例,说不定对方还是一个团伙。
但现在人都不见了,后悔也没有用。
“大人!”
这时,典史乌龙溪来了。
他手上捧着一大叠文书。
“这是大人昨日吩咐一众小吏们的,三班六房及各库房的详细都在这里了!”
听见李谋是要处理公务,明静便作势要走。
李谋却叫住了他。
“一起看看!”
乌龙溪闻言也惊奇的看着明静。
他原本以为明静只是李谋的护卫之类的。
但他进后堂的时候却看见明静坐在客人坐的位置上,完全没有一个下人应该有的样子。
但这只是李谋这位县令的私事,乌龙溪也不敢多问。
他将一大叠文书放到书桌上,便站在一旁待命。
明静被李谋邀请一起看的时候硬是瞪了李谋一眼。
他不识字,看了也没有用。
但还有乌龙溪这个外人在。
明静也只得点点头,随即装模作样的凑到李谋身前,探着脑袋和李谋一起阅览文书。
明静看不懂,李谋却一边看一边皱眉。
“户房司吏何在?”
乌龙溪连忙回道:“在后堂外等候。”
“叫他进来!”
随即乌龙溪便出后堂把户房司吏铁契叫了进来。
“见过县令大人!”
“这是你们户房的账本?”
铁契点头。
“是的!”
李谋故作生气。
“全县共有一千二百五十三户,但去年收上来的税赋却只有五百贯!”
“并且收上来的税赋又以各种用途支出了,结果便是县衙一年的剩余不足十贯!”
“这是怎么回事?”
铁契只是微微躬身。
“大人,非是小的贪墨,而是只能收上来这么多。”
“咱们莽城县许多设施年久失修,要用钱的地方很多,每一文铜钱的支出都有迹可循,还请大人明察!”
铁契说话却是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心虚。
李谋只是挥挥手。
“你且在这里站着!”
“工房司吏何在?”
乌龙溪小心翼翼的回道。
“大人,工房司吏昨日已被大人撤职了。”
李谋闻言却是戏谑的笑了。
“我昨日就说这工房司吏平日也肯定贪赃枉法,今天一看这工房的账本,倒还真被我说中了!”
“这账本上说去年工房负责县城各街道的修缮,专门批了两百贯,但我进城的时候,却只看见道路坑坑洼洼,这难道没有贪墨吗?”
李谋发了一阵子火。
还是典史乌龙溪站了出来。
“大人,非是卑职为那汪元开脱,而是城内的街道确实是修缮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