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肾么事了?”
如来佛祖……不是,辽国公邢泽接到宁远侯府来人报信儿,一时有些懵逼。
怎么就要救命了呢?
难道是小秦氏等不及下手了?
可顾偃开还活着呐!
以邢泽的理解,顾偃开应当是对顾廷烨寄予厚望,小秦氏现在就下手,当自己是康姨妈呢?
“你先喘口气,慢慢说,不急。”
“多谢国公爷。”
邢泽让人给上了茶,待来人歇息了片刻后才问道:“顾廷烨怎么了?蒸了煮了还是被砍了?”
顾家仆从答道:“回国公爷,都没有,是被打了。”
“呦~”
邢泽一下子来了兴致。
多少年了!
来大宋多少年了!
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儿!
以前总听说什么中央军看不起边军,东京以外的都是乡下土包子之类的鄙视链,结果来了以后,压根没有碰到过!
搞的邢泽还以为汴京没有纨绔子弟了呢!
这下可好,终于也让他遇见一回,装哔打脸啊……
想想就美滋滋!
邢泽调整姿态,作怒发冲冠之势,拍案而起:
“猖狂!”
“顾指挥使可是本公的挚爱袍泽手足兄弟,何人如此放肆,竟然欺到我靖北大都督头上来?”
“尔速速说来,本公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东京城里这么牛哔!”
那仆从被吓了一跳,神色犹豫,期期艾艾答道:“是……是侯爷……”
“什么猴?”
“顾……宁远侯。”
“……”
擦!
白激动了,原来是父慈子孝。
邢泽当即敛了义愤填膺的模样,好整以暇的重新坐下,悠悠撂下一句:
“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公也很为难啊。”
要是受了外人的欺负,邢泽说啥也要给顾廷烨把场子找回来,可人家父子俩的家务事……
这是真的不好插手。
“国公爷!”
那仆从bia叽就跪下了。
“我们家二哥前日刚挨了教训,一直卧床养伤,连门儿都没出,也不知道哪里触怒了侯爷,又遭了一顿打!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人都被打昏过去了,二哥撑着一口气,让我来找国公爷,求求国公爷,救救我们家二哥吧!”
卧槽?
邢泽又又震惊了。
众所周知,齐十三是个只会心疼giegie的莽夫,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毕竟是能执掌太行军好几个营数万兵马的人。
但是他不爱动脑子。
除了让吴小六叫叔叔的时候。
所以齐十三挑人,最喜欢找跟自己类似的,高壮、健硕、聪明。
顾廷烨能在他手下当差,还被委以重任,可见也是有一定实力。
前有力压群雄夺得看守俘虏营,后有征伐交趾万军从中一举擒王,可以称得上是一员虎将。
然而就是这样的威猛之人,却被顾偃开给打昏了!
被打晕了,你敢信?
你敢信,邢泽都不敢信!
那可是亲爹啊!
话说,靖北大都督府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老实人?
怕不是个傻子吧!
不知道跑的吗?
就算是亲爹,还有“大杖走,小杖受”的孝道,邢泽这个孤儿都知道,没道理顾廷烨不懂啊!
“二狗……不是,顾廷烨就一下没躲?”
“回国公爷,我们家二哥向来诚孝,侯爷让他受罚,他就全都受了,不曾躲闪一下。”
邢泽闻言心里大无语。
这特么哪是诚孝,分明是一个犟种嘛!
虽然这顾家仆从没说,可邢泽又不是没看过电视剧,一个是“爱之深责之切”的爹,一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儿子,都是倔驴一样。
但凡学一分盛纮的圆滑,父子俩都不会处成现在这样!
“行吧。”
邢泽叹口气。
“怎么说也是本公的人,总不好看着他受苦,我派人与你同去,就说有军情咨询,传他前来回话,如此也不损顾廷烨和宁远侯府的颜面,可好?”
“多谢国公爷!多谢国公爷!”
虽说顾廷烨被顾偃开打的昏了过去,可邢泽却并不如何担心。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顾偃开也没有那么毒,他不会把顾廷烨打死。
尽管父子关系紧张,可从顾廷烨一身家传的本事,和顾偃开登门询问落榜缘由也能看出,他也是爱这个儿子的。
只是藏的过于深了。
这才造就“父不知子,子不知父”的情况。
父子关系就是复杂,明明开口就能解决的事儿,非要七扭八拐搞的复杂化。
邢泽摇摇头,继续伏案处理公务。
不多时,派去宁远侯府的人就回来了,邢泽正想看看顾廷烨的惨兮兮的小模样,顺便恶趣味的嘲笑两句,却被告知没能把顾廷烨带回来。
“属下无能,没有见到顾指挥。”亲卫回报道,“宁远侯只说顾指挥抱恙在身,不便前来,国公若有需要,可寻一同返京的人询问。”
邢泽嗤笑一声。
他可不信顾偃开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如此回复,看来不满他插手家事呢。
插手别人的家事,确实有欠妥当,不过顾二狗子都求救了,邢泽也不能让他失望啊,便摘下佩刀递给亲卫:
“告诉顾偃开,军令如山,顾廷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来,让他选。”
“是!”
亲卫领命而去,这一回成功把顾廷烨给抬了回来,可见辽国公的威名也是有几分面子。
“宁远侯虽然放人了,可属下瞧着,脸色可不怎么好。”
顾廷烨受了罚,竟然拉外人来帮忙,顾偃开能高兴才怪!
“听见了吗?”
邢泽在顾廷烨的脑瓜子上轻轻扇了一巴掌。
“为了救你,我都把整个宁远侯府给得罪了。”
顾廷烨一边被府医上药,一边趴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傻笑:
“宁远侯府是宁远侯府,我是我,得罪就得罪吧,大人您也不亏,我以后肯定比顾侯爷有出息的多!”
邢泽笑了:“挺有志气啊小伙砸。”
“那是!”顾廷烨臭屁傲娇。
“你这么有志气,怎么还被打的求救呢?”邢泽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