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
碧空无际,月光如水。
偶尔有几片浮云在空中轻盈飞过。
“好香啊!”
“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倾国和倾城蹲在火堆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烤的流油的兔子。
祁寒舟背靠着树干,翻转着烤兔。
旁边还有几只倾国倾城抓来的口粮。
倾国的目光从烤兔上收回来,看向祁寒舟:
“祁郎,你说通文馆的人能追上来吗?”
祁寒舟点头:“如果他们智力没有问题,应该就能追上来。”
他们留下来的痕迹都那么明显了。
他们目前还在晋国的地界,只是离开了都城太原。
为了防止他们三个人的脸出现在通缉榜上。
祁寒舟决定还是得认真把通文馆的杀手吊着。
等出了晋国的地界再说。
“好了。”
祁寒舟把烤兔放在荷叶上,“可以吃了。”
他转身把另一只处理干净的兔兔烤上去。
三个人吃着兔肉。
倾城问:“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祁寒舟说:“反正不能待在晋国。”
“岐国已经去过了,就去大梁吧。”
祁寒舟想了想,他也好长时间没有回剑庐了。
买些东西给师父和师弟师妹他们带回去。
倾国倾城点头:“俺们还是跟着你!”
祁寒舟:“……好吧。”
黎阳渡口。
祁寒舟和倾城在一艘船上,倾国单独在另一艘船上。
如果三人同乘一艘船,船家就不渡了。
因为注定是会沉进黄河里的,船家都是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后来还是倾国威逼加利诱,一个船家才勉强答应渡倾国过河。
祁寒舟坐在船头,倾城坐在船尾,跟旁边儿的倾国说话。
“等俺们过了河,就到大梁了。”
“终于到了!”
“这几天通文馆的人跟苍蝇一样,烦死人了!”
倾国倾城俩人就差一把五香瓜子儿了。
祁寒舟回头望了一眼广阔的江面。
几艘大船隐隐破开河上的雾气,象征着通文馆标志的“文”字大旗出现在船帆上。
祁寒舟挑眉:“不是吧?”
通文馆对他这么执着吗?
要知道黄河为界,南岸为大梁,北岸为晋国。
晋国虽然刚赢了大梁一战,但不代表大梁就是丧家之犬,毫无还手之力了。
通文馆的旗帜出现在黄河之上,定然会引起大梁警觉。
稍不注意,双方再度开战也不是不可能。
小船的速度无论如何都无法跟大船相比。
祁寒舟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
“祁郎啊!俺们这一仗是不是非打不可了?”
倾国倾城同时站了起来,撸起袖子,面朝着通文馆大船的方向。
“你们!”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为祁寒舟三人撑船的船家都要哭出来了。
双腿打颤。
他们在黄河上讨生活,当然认识通文馆的旗帜。
祁寒舟安慰船家:“放心,不会干涉到你们身上。”
船家想要反驳,但被倾国一瞪,顿时不敢再开口。
乱世之中,他们这些小人物能不能活就只能看运气了。
今天正好他们两个倒霉蛋被阎王爷抽中了。
空中突然出现了大片的黑点。
黑点在祁寒舟的视线之中越变越大。
是通文馆暗器晋星刺。
箭口涂有蛇毒,沾着必死。
“啊……”
船家双腿一软,倒在了甲板上,呆呆地看着眼前密密麻麻飞射而来的短箭。
“祁郎……”
倾国倾城看向了祁寒舟。
依他们三个人的功夫,躲开这些晋星刺不是问题,但两个船家怎么办?
“你们看好他们。”
祁寒舟叮嘱倾国倾城。
倾国倾城一愣:
“祁郎,你要干哈?别想不开,做傻事啊!”
祁寒舟:“……”
想太多了。
他飞身而起,脚尖轻点,落在了船桅杆之上。
他的手握在大明朱雀剑柄之上。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一招。
一抹寒光从大明朱雀的剑身上掠过。
与天边的太阳交相辉映。
大明朱雀的剑身仿佛都要随着燃烧起来。
奔腾的河水忽然如同一锅煮沸的热水开始冒泡。
咕噜噜。
听的人心里发慌。
祁寒舟将全身内力灌输于大明朱雀之中。
脑海中的剑招已然演示了成千上万遍。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剑气纵横。
气势恢宏。
无边巨浪腾空。
晋星刺被反击的气浪停在空中。
卷起的巨浪将晋星刺全部吞噬于黄河水之中。
水珠纷纷落下。
如同下了一场百日雨。
倾国倾城伸开手,水珠落在她们的脸上和手中。
倾国眯了眯眼睛,祁寒舟立于诡杆之上,正对着太阳,太阳光芒太过刺眼,她不能直视。
“祁郎,真俊呐!”
倾城捧着手,眼神逐渐痴迷。
祁寒舟提醒她们:
“快划船,到岸他们就不敢追上来了。”
“好!”
“放心!交给俺们!”
倾国倾城如同打了鸡血。
两个人操起船家的桨,双手都划出了残影。
祁寒舟明显察觉到风变大了。
他看着跟通文馆的船越来越远的距离,不由得摇头感叹。
要是早知道倾国倾城有这本事,一早就让她俩来划船了。
“哈哈哈哈……”
倾国倾城爬上岸。
汗如雨下。
喘气如牛。
在她们俩的努力之下,通文馆的船已经被甩出去几十米了。
为了两国局势,通文馆的船不敢轻易靠近。
祁寒舟跳上岸,多付了两个船家银钱。
两个船家急忙推拒:
“不不不!这怎么可以?”
“我们虽是无名之辈,但也知道讲道理。”
“船上公子没有舍弃我们性命,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两岸将近一半的距离又都是这两位姑娘出力,我们实在不好意思收下这钱!”
倾国倾城闻言,挠了挠后脑勺,这话听着心情还不错。
她们姐俩也不差这钱。
“祁郎叫你们拿着!你们就拿着!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