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舟赌了一把，解开了芊芊的穴道。

柳夫人已经朝着祁寒舟飞来，手掌之中血雾萦绕。

祁寒舟拔出了大凉龙雀。

寒光闪烁。

隐约仿佛能听到鸣鸣剑音。

“好剑。”

柳夫人勾手成爪，笑容不变：“那就让我来试试，你可以在我手下走几招！”

她身形快如闪电，拖出一道道红色的虚影，能够洞穿人头骨的手指朝着祁寒舟的胸口抓去。

祁寒舟丝毫不怀疑这手指能瞬间将人的胸口洞穿，他挥剑一挡。

她的掌心与大凉龙雀冰冷的剑身相撞，两股霸道的内劲相撞。

祁寒舟右手持剑，左手双指破开柳夫人的内劲，将她的肩膀破开一个血洞。

柳夫人气劲顿时衰弱，发出一声痛呼。

祁寒舟可没留给她说话的余地，乘胜追击，飘逸的剑法看似毫无招式可言，但却又密不透风，让人无法突破。

柳夫人不停躲闪，眼神狠厉。

寻常能徒手捏碎头骨的手指却无法做到在大凉龙雀的剑身上留下一丝划痕。

面对祁寒舟凌厉的剑招，她的速度逐渐变慢，气势骤减，神态也慌乱了起来。

啪——

一条长长的骨鞭从她的手中甩出。

空气都似乎被切割成了几段。

骨鞭如同毒蛇，朝着祁寒舟飞射而来。

祁寒舟身影一闪，在空中翻转，大凉龙雀在他的周身划出完美的弧线。

他平稳落地，手中大凉龙雀早已不见踪影。

柳夫人手中的骨鞭早已断成几节。

大凉龙雀正插在她的脖颈。

咕咕的血泡不断地从她的脖颈处溢出。

其实柳夫人若是不使用骨鞭，也许他们还能再打上一阵。

可她偏偏要使用武器，而且还是骨鞭。

若是其他的武器也就算了，骨鞭的使用若非精通者，会暴露出很大的问题。

就像祁寒舟主动跳入骨鞭范围，朝着柳夫人逼近，从而暴力断开骨鞭，将大凉龙雀刺入柳夫人的脖颈一样。

柳夫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柳夫人的内力雄厚，可惜在她身上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并且这些内力还不是她自己的东西，越发增加了她控制的难度。

她就像是一个身怀宝藏，却无法打开的人。

只能沦为别人的剑下亡魂。

可见战斗经验至关重要。

祁寒舟握住了大凉龙雀的剑柄，用力一拔。

鲜血溅上了墙壁。

祁寒舟将血池之中的人放出来，点住了他们的止血穴。

他们还有些恍惚。

似乎不敢相信夫人就这么死了。

自己从此就自由了。

祁寒舟留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看着他们颤颤巍巍四肢并用地爬上了楼梯后，才提剑朝着芊芊走去。

芊芊站在原地，神情冷淡。

“证明给我看，你不是她女儿。”

祁寒舟的脸上不见之前少年的飘逸俊秀之感，手中握住的剑上还不断往下滴血，他如同刚出鞘的宝剑，整个人冷峻凛然，锋芒毕露。

叫人丝毫不怀疑，一句答错，便会成为他的剑下亡魂。

芊芊微微侧了侧头，眸中闪过了一丝兴味，偏要挑衅他，于是冷笑道：“我若是不能证明呢？”

她可不是柳夫人。

这小兔崽子的确厉害，称得上一句天才，但对上她，胜负也是未料。

她倒是也好奇，这人的功力究竟如何。

“不能证明，我就杀了你。”

从柳夫人的态度就足以证明，芊芊这个女儿并不无辜。

她手下冤魂并不比她的母亲少。

柳夫人死了，芊芊也必须死。

为她们手中残害的无辜之人偿命。

若是一念之仁，放芊芊离开，日后指不定又有多少人遭到她的毒手。

祁寒舟必须遏制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

“那就来试试，你能不能杀了我？”

芊芊伸出手，一只手负在背后，脸上的神情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

那是一种身居高位者的高傲。

却不应该出现在芊芊的身上。

祁寒舟拧紧眉头。

而在芊芊话音落下之际，她的身影陡然闪现在了祁寒舟身后。

她化掌为刀，朝着祁寒舟的脖颈劈去。

空气仿佛都被她的手刀切割开，发出了扭曲的嘶鸣。

祁寒舟微微后仰，大凉龙雀朝着她的腰腹刺去。

她的身影骤然升空，如同一支利剑，从上至下，运气于手指，贯入祁寒舟头顶。

祁寒舟单手撑地，避开这足以将他头骨刺穿的手指，一脚踹上她的腰肢。

芊芊的身影在空中一转，掌风无限贴近祁寒舟的脸颊。

祁寒舟提剑相挡，另一只手翻转于无形，掌风化为无数零落的锋利花瓣，朝着芊芊的胸口拍去。

芊芊的身形暴退，内力将其化解。

祁寒舟皱了皱眉。

芊芊的武功更甚于柳夫人？

这不可能。

除非眼前的人真如她所说，并不是芊芊。

“有两下子。”

芊芊看着他，应该不只是两下子，她承认能在这个年纪拥有跟她匹敌的力量，他的确算是天纵奇才。

可谁让他……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芊芊立即咬紧了贝齿。

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再度出现时，她已经置身于祁寒舟身后，手中白光聚集。

祁寒舟瞬间察觉到了芊芊这一招的厉害。

他的身体几乎是自动做出的反应，右手握拳，全身内力汇集，气吞虹霓，重于五岳。

两者相撞。

气浪涤荡。

密室墙壁陡然开裂。

祁寒舟左手两指点上芊芊的胸口。

芊芊身上的气劲骤散。

祁寒舟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芊芊却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无法动弹。

祁寒舟冷笑，他这么多年的左右互搏之术可不是白练的。

祁寒舟的手抚上了芊芊的脸颊。

芊芊一愣，随即咬紧了牙齿：“小兔崽子你敢！”

小兔崽子？

又是个老妖婆？

祁寒舟瞥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从她的脸颊摸到了耳根。

“淫贼！”

芊芊痛骂：“你不得好死！”

祁寒舟用力一扯。

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芊芊：“……”

祁寒舟盯着手里的人皮面具，原来也不是本人。

他抬眸看向她，瞳孔顿时一缩。

一张标准的鹅蛋脸，肤如白瓷，白皙矜贵。

别致的瑞凤眼眼尾上挑，勾魂摄魄。

红眸夺目，额头花钿两簇。

眉间的冷意愣是驱散了这张脸的魅惑，散发出让人不敢亵渎的清冷高贵。

祁寒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将近两分钟。